“對哦,你倒是有眼光,一進來就奔著我們的非賣品來。”
江夏上下看了看,放下手里的管材,蹲下身,從那人左手手指上,褪下一個青銅的戒指,神念探入其中,往旁邊一甩。
“哐”的一聲,那臺之前在鳳山亮相過一次的,經典款馬克沁重機槍就被從這儲物戒里丟了出來。
“給你了,拿去玩吧。”
江夏把這個空蕩蕩的納戒,丟給了老四。
這玩意是最低級的納戒,裝不了太多東西,也不需要綁定神念,只要有靈力就能隨便打開,就像是不設防的柜子。
但這也證明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他是個修士。
或者說,曾經是個修士。
老江揮了揮手,身邊眾人很懂事的散開,很快,這作坊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這個被抓住的賊偷。
江夏蹲下身,看著眼前不發一言的小偷。
他說:
“我不記得,我和本地修士之間有什么恩怨,但要說沖突的話,確實有過一次,那時候我還在鳳山那邊。
有一群自以為是的傻逼,被如意坊的托兒鼓動著,來找我麻煩,結果被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除了那個托之外,沒人死。
但后來我聽說,有個倒霉蛋,因為做錯了事,引來了麻煩,結果被他那冷酷的師父當眾廢掉了,就丟在鳳山。
不管死活...
嘖嘖,真是慘。
那人心里肯定有恨,決定報復一下自己的仇人。
于是便潛伏到我昆侖坊中,今夜選了個好時間,跑來偷東西,打算給我個驚喜。
我說的對吧?
你這個倒霉蛋。”
眼前被打得很慘的小偷低下了頭。
“啪”
下一瞬,一耳光甩起,正打在他臉頰上,江夏抓著他的衣領,厲聲說道:
“問你話呢!還不回答,真沒家教,說!偷槍是要干什么?準備打我黑槍嗎?”
“不是的。”
那人的嘴角滲出血來,他咕噥著聲音,說:
“不是對付你們,當初是我做錯了事,我認了。但那人...那人廢了我,什么都沒說,就把我變成了個廢人。
讓我有家不能回,讓我白費了十多年光陰。
我恨他。”
小偷咬著牙說:
“他將突破,將成存真境修士,若是我再不能報復,以后就再沒機會了,我不想偷的,我不是的...
我想買。
我籌了錢,但你們不賣。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啊,我已用不得咒法,除了你們這萬人敵炮,我是怎么也報不了仇啊。”
江夏沒有回答。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家伙,又順手掏出煙盒,抽了一根放在嘴邊點燃,在煙氣升騰中,他看著這賊偷。
一分鐘的沉默之后,他說:
“你先告訴我,你怎么知道這重機槍的?誰告訴你的?”
“是那次,你們在鳳山打仗。”
賊偷抬起頭,努力的解釋到:
“我那時淪為礦工,親眼見過這萬人敵的厲害,后來新兵整訓,我咽不下那口氣,便偷跑了,又到坊市做工。
我真不想偷的,掌柜。
我不想偷的,我是真沒辦法,咽不下那口氣!”
“我懂,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