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消失在挪移陣的光幕中,剛才還熱鬧的廳堂里,這會就只剩下了施睿和楚喬兩人,施睿送別江夏,回到廳堂。
就看到楚喬正坐在江夏的椅子上,把玩著江夏之前制作的那些小器物。
“楚師兄,要不我做個中局,你和江夏之間的恩怨,就此了了吧?”
施睿上前,對楚喬說:
“你們兩都是很才氣的匠人,如今又將成同門,本可以成為朋友,又何必再固執下去呢?”
楚喬沒有回答。
他只是推著眼前那只小牛慢慢向前挪步,仔細去看,江夏的構造,被楚喬改了幾處,讓這木牛行走時更順暢,更穩定。
幾息之后,帥哥楚喬抬起頭,對另一個帥哥說:
“我答應過劉如意,會保護他的,但江夏在我面前,殺了他。我被設局在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劉如意至死都沒怪過我袖手旁觀,但我...
我畢竟做了承諾。
我救不回劉如意的命,我最少能幫他打敗江夏,讓他安息,或許在那之后,我會嘗試著和江夏做朋友。
但我必須,先完成我的承諾。”
“劉如意是不怪你,因為他早就知道你會這么做,就算他死了,你也會因為愧疚,不斷的給江夏找麻煩。”
施睿撇嘴說:
“那個狡猾的凡人,就是欺負你太君子,他是料定了你和江夏之間,會因他的死,必有一戰。
這是他對江夏的報復。
但師兄,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君子可欺以其方嗎?”
“我當然知道。”
對施睿笑了笑,這個冷峻的美男子輕聲說:
“但我難道能為這一事,就變了我的性子不成?
這事關我道心。
放心吧,我并不怨恨他,這不是私人恩怨,我甚至很欣賞他,心里因丟失了法寶的不滿,也在今日消散很多。
我做的寶物,在他手里,應該不至于蒙塵。
還有。
我不是說了嗎?
你別叫我師兄,這輩分不對!
你師父和我師祖是同輩,你和我師父是同輩,按理說,我該叫你一聲‘師叔’的。”
楚喬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這位美男子低聲說:
“你我就以姓名相稱。”
“但按你的說法,江夏若入了門,你也得叫他一聲‘師叔’。”
施睿無奈的聳了聳肩,說:
“輩分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好在,咱墨霜山不怎么講究這個,崇尚達者為先,要不以江夏那個不饒人的性子,再以楚師兄你這執拗性格。
你以后,可要避著他走了。”
楚喬之前還沒想到這一層,這會被施睿提醒,那冷峻的美男子形象,當即就繃不住了,看的施睿哈哈大笑。
楚師兄的心境修行,還是不到家呀。
唉,做人太君子,也果然不行。
施睿一邊笑,一邊想到,楚師兄和江夏這事,就是個明晃晃的例子了。
君子好欺,小人難纏,先賢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