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還注意到,這位面色慈祥如老爺爺一樣的大修士,在左邊面頰上,有古怪的刺青,不像是咒法,倒像是某種部落儀式的殘留。
哦,對了!
查三寶長老,是飛升者。
他不是苦木境的生靈,這個刺青,或許是他曾經故鄉的習俗吧。
總的來說。
這位長老全身都散發著一股柔和的氣息,讓人心生好感。
“這碗清靜茶,能消退心中妄念,使識海平靜。”
三寶長老并不在意江夏的打量。
他伸手拿起茶壺,又給江夏倒了一杯香茗,笑呵呵的說:
“小友今日在宗門大殿的事,老夫聽說了,這許是劉楚道友和小友開了個玩笑,至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老夫大概也猜的到。”
長老將茶杯向前推了推,看著江夏,他認真的說:
“老夫請小友,莫要記恨劉楚道友。
我也從我徒兒六福那里,聽說了小友和劉家血裔之間的恩怨,或許在小友想來,這事背后是劉楚鼓動。
但,不是的。
老夫自有幸被墨霜山接納,如今已有一百七十余年,老夫可以明白的告訴小友,劉楚道友那人。
冷漠些,執拗些。
但絕非心懷惡念。
你與劉家血裔的恩怨,他不會插手,更不會理會,倒是你入門時,和宋梵師侄那一番敵對,有些麻煩。
但,也已經被你師父為你擺平了。
以后啊,就用心修行,決計不會再有人尋你晦氣,你也莫要再惹事端。”
“我師父?”
江夏眨了眨眼睛,他說:
“長老的意思是,我師父為我消災解難了?”
“嗯。”
三寶長老笑了笑,將今日在宗門大殿中劉楚和施妍的交流,簡短的給江夏復述了一遍,末了,又說起江夏三人被放逐的事。
因為事關同門隱秘,長老不能明說,便一筆帶過的說到:
“你也莫要怨你師父將你逐出尚同峰,老夫只能告訴你,那是你師父在保護你,并非真的厭了你。
當然,你的輕佻行為,也確實觸犯了施妍道友的禁忌,六個月后,想要回去尚同峰,你怕是還有一番磨難要走。”
“她知道我被暗算的。”
江夏喝著茶,搖頭說:
“我倒是心胸沒那么狹窄,畢竟是我做的不對,但我也很好奇,我那師父,到底是怎么養成那種古怪性格。
慵懶,糊涂,還厭惡男人,她修行已有三百年,莫非從未和男人...咳咳,我的意思是,她從未結過道侶嗎?”
三寶長老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彈了彈手指,十多枚各色墨符憑空生出,以流光遮蔽,落在四周,形成結界。
他這才語氣低沉的說:
“唉,這事,說起來就很復雜了。”
“但為解你心結,你若想聽,老夫就犯一次忌諱,告訴你吧,但你,絕對不可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