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諸位笑話,小老兒生前,也是咱鳳陽郡有名的制酒匠,平日里樂善好施,才得了好名頭。
能在死后被桃符院仙人征召為土地。
而我那好友,與我生前就相識,死后也算是有緣分,他為城隍,我為土地,老友相伴也是快樂逍遙。
但那一日,小老兒帶著在山中尋來的靈果,正到城隍廟赴約,卻感覺到地面震裂,靈氣暴動。
儼然是突發大地動。
地龍翻身,讓城中一片慌亂,眼見百姓要遭難,我那老友便挺身而出,要護的一城百姓安穩。
這也本就是我輩香火神應做之事。
我輩平日受百姓香火供奉,危難之時必要護的他們,事情到此,還很順利。
以我那老友的修行,安撫地脈,在地動中護的百姓是做得到的。
小老兒本打算前去幫忙。
但尚未現身,就見到...就見到...”
土地公說到激動處,語氣都變得尖銳起來。
他抓著煙桿,大聲說:
“就在我老友救百姓時,突有邪修現身襲殺,這鳳陽郡本就香火不盛,老友又在分神救百姓,哪能抵擋那襲殺?
只是幾息不到,我那友人就被邪修擊碎靈軀,他們以陰邪法器收了我老友神魂,又趁著地動,把城隍廟中金身砸毀。
本地修行不多,這事自然無人得知。
而事后,桃符院的上報文書里,我那老友,竟只有個‘護民而亡’的評語。
他們連監察都不派!
根本就不管我老友亡故的本因!
好似我那友人死的毫無價值,好似他多年在本地辛勤,好似他用心護住生靈,于上官來說,毫無益處!”
土地公拄著棗木棍,在地面上狠狠點了幾下,義憤填膺的說:
“諸位,你們說,這豈是人做的事?”
“節哀。”
崔城隍雖知道上一任死的不明不白,但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抿著嘴,安慰了一句,淮安公卻搖了搖頭。
他還說完呢。
“小老兒沒本事,法力羸弱,雖記得那些邪修面目,卻報不得仇,只能一路悄悄尾隨他們,見他們過了東土邊境,入了南荒。
小老兒是本地土地,入他處地脈便要法力變弱,藏匿不住,只能眼看兇手離開,卻無能為力,又聽聞他們彼此交談。
說是來自一個什么‘陰魂教’...”
“啊!陰魂教!”
石榴這會猛地起身,它說:
“本怪聽說過這個,就在南荒大澤邊緣,靠近星谷的某個山溝溝里,鎮山婆婆當年還去驅逐過他們,說是一會專修鬼道邪術的邪教徒!
難怪當年鎮山婆婆趕走他們之后,就再無消息了,本以為是散去了,卻沒料到,他們竟轉移到了東土這邊。”
“但他們在鳳鳴國搞這么大陣仗,還要插手凡人國度興衰,暗中掀起戰亂,到底為何?”
江夏皺著眉頭問到:
“莫非就只是為了搞破壞?還玩的這么大,拉了城隍入伙,這是在撩動桃符院的虎須啊。”
“他們,是為了魂魄。”
崔城隍語氣蕭索的說:
“本國二十多年和平修養,但為何香火總是不旺?皆因那伙邪修,在本國大城中,都有如京畿那般聚陰地存留。
凡人死去,魂魄不得往生,被陰地捕獲,化作怨靈,受苦無盡。
長此以往,便無有往生嬰孩,自然人丁是越發稀少,至于那些邪修俘獲了魂魄,把他們送去何處,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