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兒聽聞,江道友出身淮安府,那正是小老兒所管轄之地。”
淮安公這會喝靈酒太多,有些暈暈乎乎,再者老頭心里也高興,老友多年的仇終于報了,他便借著酒勁,對江夏說:
“又聽聞,江道友雙親不幸染病而死,想來道友心里肯定有難言之苦,若是道友需要,小老兒我可以替道友尋一尋。
如今聚道友雙親逝去沒幾年。
興許還能尋得一縷殘魂在,以道友踏足修行,以后未免不能做還陽之事,到時雙親還在,也算是免了道友一樁心事。”
“啊這...”
江夏被淮安公這熱情的話,弄得有些愕然。
但他反應很快,立刻做出一副悲傷深沉的樣子,搖頭說:
“人之生死,各有命數,我已是修士,便更知曉的真切些,父母既已逝去,也該回返輪回。
保留殘魂,也是徒留傷感。
淮安公若真有心,不妨尋一尋,替我將二老護送著入輪回,早日投胎重活,別讓他們再于人間盤亙受苦。”
“也是。”
淮安公點了點頭,捻著長胡須感嘆說:
“凡人魂魄若不入輪回,長留世間,也確實不是什么好事,稍有不幸,就要化作怨靈受苦,道友說的是正理。
是小老兒我糊涂了。”
這一番小小的插曲,沒有影響到飯局繼續,馬提書飲了幾杯,便說要回山整頓休息一番,王六福也要帶著外門弟子回山去。
兩人都不便久留,便被江夏親自送走。
目送著他們離開,江夏又回頭看著崔城隍和淮安公,他說:
“本地邪修已散,我不日就將前往南荒,尋那些邪修足跡,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老巢,救出那些被掠走的本地無辜魂魄。
此事我會盡力而為。
但若做不到,也請兩位莫要責怪。”
“道友用心做就是了。”
崔城隍很誠懇的彎腰鞠躬,對江夏說:
“有道友生于鳳鳴國,實乃我國中百姓之福。
不管結果如何,本官心中已是感激涕零,若道友要去南荒,本官也會遣麾下善于尋人的陰兵跟隨。”
“不必!”
淮安公這會拄著棗木棍,紅光滿臉,大聲說:
“小老兒愿隨道友去一遭南荒,這些年我也用心查訪過,對于那些邪修的去向,小老兒已有猜測。
道友替我老友報了仇,小老兒沒什么大本事,但也愿肝腦涂地,助道友救回無辜。”
“嗯。”
江夏點了點頭,負著手說:
“那就如此定下,待我要走時,會提前通知淮安公的。”
兩位香火神又一次彎腰拜謝,然后化作香火愿力特有的光紗狀光點,消失在院中,老四很有眼色的告辭離開。
這院里就只剩下了江夏和如月。
“如月,你下午時分,替我去大花園里等著。”
老江看了看天色,對起身的如月說:
“晚上會有貴客到來,是一位女修大前輩,務必要迎接好。”
“嗯。”
如月溫婉的點了點頭,她又聞了聞身上的酒氣,皺起眉頭說:
“要迎接貴客,就得先沐浴一番,洗去酒氣...”
“你在暗示什么?”
江夏眨了眨眼睛,問到:
“你好像很喜歡玩水啊。”
“哼”
如月嬌傲的哼了一聲,上前幾步,抓著老江的手臂,就拖著他往劉宅大浴池去,一邊走,還一邊說:
“老板也忙了一天,身上盡是難聞的味道,既要拜見大前輩,不用心可怎么行?不能讓人家說我昆侖坊老板,不講禮數。
快隨我來,且讓小女子,為老板用心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