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劉慧也攙扶著披斗篷的金發女孩德妮絲,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那姑娘走的很慢,似乎是剛學會走路,需要狼妖攙扶,才能站穩。
她臉上也浮現著一抹茫然。
很顯然是弄不清自己現在的情況,看她的表情,還猶如做夢一樣,眼中浮現著一抹不真實的光,就好像一切都是夢境。
尤其是。
在她注意到,攙扶著自己的,是一個毛茸茸的狼人的時候,她的表情就更古怪了。
“我...這是死了嗎?”
德妮絲茫然的對老江和如月說:
“那個,基督徒的天堂,也是華人在管理嗎?天吶,你們的賺錢和管理能力已經強到連上帝都要雇傭你們了嗎?”
“哈哈哈。”
老江哈哈一笑,對身邊如月說:
“看看,多么幽默的一個姑娘啊。”
如月面無表情。
她聽不懂這個梗,自然不知道這句話的笑點在哪。
“啪”
老江一腳踹在腳邊的邁克腿上,把后者也從麻醉的余韻中踹醒,邁克同樣一臉茫然的揉著腦袋起身。
他的左眼沒有被摘除。
老江還做不了那么精密的手術,取而代之的,是如老四當時一樣的生物指針被植入眼球,做出了一個勉強夠用的生物義體。
一股疼痛涌入邁克的腦部,讓他低吟一聲,手腳也有些不停使喚,下一瞬,一雙強健有力,但卻顫抖的手,便攙扶住了捂住腦袋的邁克。
“謝謝”
后者傻乎乎的道了句謝,然后扭過頭,在看清眼前那跪在那里,滿臉淚水的姑娘的臉之后,邁克也如雷擊一樣,愣在原地。
“給你們二十分鐘...算了,給你們一個小時。”
江夏點燃香煙,對自己的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離開,又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桌邊,對邁克和德妮絲說:
“一個小時之后,三個街區之外的四季酒店,我等著你們,如果晚一分鐘...我保證,你們美好的再會,會成為可悲的永別。”
說著狠話,老江整了整衣領,滿倆笑容的對兩個彼此相視的年輕人說:
“重逢雖好,但注意出入安全啊。”
“好了,享受你們自己給自己賺來的美好人生吧,記住,只有一個小時。”
說完,老江轉身拋著手里的懷表,走出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將屋中兩個人驚醒,邁克往桌角看了一眼。
發現老江留在那里的,是三個疊在一起的“口香糖”,這讓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到底是個羞澀的年輕人。
哪怕已經為愛人付出一切,但還是適應不了成年人世界的**裸。
相反,德妮絲就大方了很多。
漸凍癥失去的是行動能力,但還有感官殘留。
在她生病瀕死的這一段日子里,邁克每一次在她病床前說的話,流過的淚,發過的誓,她都一清二楚。
她幾乎不必再問,只是看到邁克身下的那一灘血,還有自己身上的變化,就知道,眼前這個比她小五歲的男孩,為了救回她,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
“我的英雄。”
金發女孩揭開身上的斗篷,她將邁克抱在懷中,如小時候那樣,輕輕的拍打他的后背。
她低聲說:
“謝謝你,還記得我對你說的那些嗎?如果我能活下來...”
“我會娶你!”
邁克仰起頭,生平第一次主動的迎著那雙嘴唇吻了上去,兩個年輕人翻滾在一起,如攪在一起的蛇一樣,將所有的話語,都化作激情的互相索取。
就如兩頭壓抑了許久的野獸一樣,很快就不分彼此。
一切都不需再多說。
反正就如顧淼所言,這個世界的人們都習慣用行動來證明心中所想。
真是,太骯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