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
京墨沉默幾息。
說:
“大娘娘若不許,我等兩人再怒都沒用,但大娘娘自從與那浮石結為道侶后,這胳膊肘,就一直往外拐。
這果真就是嫁出去的女兒...”
“勿要多言!隨吾來!被大娘娘聽到...不得了。”
京墨大神的吐槽抱怨,很快被常山打斷,下一瞬,兩道流光自南荒升騰,一赤一黃,飛入天際,轉瞬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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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南荒大地脈被鎖住了,常山大神發瘋了。”
“夫子,夫子!出事了,兩儀微塵山地脈失控,靈山塌陷,死傷慘重!昆侖派靈山挪移,欲要化作山神降生。
那邊已壓制不住!”
“夫子!西海急報!鎮魔塔地脈錯亂,三層之下惡囚已有暴動!罪淵,罪淵那邊也有...”
“夫子!事情大條了!北境憾地山移位,墜星澗垮塌,憾地妖圣帶大軍出北境,朝著一片混亂的萬獸宗打過去了!”
“夫子!西海龍宮的三個大海眼海水倒灌,麟主大圣不愿出手,眼看著就壓不住了。”
“夫子...夫子...”
中州靈域,欽天院本部。
七層摘星塔大廳中,平日里一派氣度悠然的高功們,這會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個顧不得氣質風度,抓著傳訊符就往大廳沖。
苦木境五洲之地各處都有壞消息傳來。
好像一瞬之間,整個天地都亂起來了一樣。
他們各自喊著壞消息,圍著大廳中坐在太師椅上一位青衣老者,并且稱呼他為“夫子”,這個稱呼在欽天院可是真正的敬稱。
只有一人有資格用。
“夠了!”
大概是被煩的不行,欽天院院主,苦海大能徐夫子一掌拍在旁邊桌上,結果用力過猛,把那星海石做的漂亮桌子拍的粉碎。
心愛之物被毀掉,讓徐夫子心疼的壽眉都在抖動。
他瞪著眼睛,往四周看了一眼。
大廳立刻禁聲。
“慌什么慌!”
夫子擺出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捻著長長的白須與壽眉,又抓起手邊的金蟬拂塵。
冷聲說:
“爾等可都是忘了?我欽天院只管與星陣秘境有關之事,這監控天下大地脈,是我等應它桃符院委托做的。
此時有急事爆發,爾等不去找他兵多將廣的莫蟬衣,跑來找我枯守摘星樓的徐三醒作甚?
莫不是要我這一把年紀,誰知道啥時候要歸天的糟老頭子,跑過去和常山,京墨兩個混球打生打死不成?”
“去去去,都滾都滾!圍在這讓老夫煩得很!”
徐夫子甩了甩拂塵,大罵一句。
周圍高功一個個低頭不敢多言,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待他們退到門口,又聽到徐夫子沒好氣的說:
“還有老夫這心愛的書桌!損失都算在爾等頭上,快去墨霜山,找劉楚小兒,再為本修訂做一張。
錢,你們出!”
一眾高功不敢多言。
彼此對視了一眼,自認倒霉的退了出去。
安靜下來之后,徐夫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又抬頭看著摘星樓大廳上方,懸浮的那個苦木境五洲之地的渾天儀。
代表南荒大地脈的線條上,已有紅光跳動。
同樣的紅光,遍布整個渾天儀四處,就像是世界大戰的警告一樣。
“唉,到底是粉飾太平。”
夫子站起身,背負著雙手,青云浮現托著他悠然升空,到渾天儀旁邊,他看著眼前不斷亮起的光點。
輕聲說:
“到底是水月鏡花,看著平靜穩固,實則稍有異動,就會天下大亂...常山啊常山,你這是示威呢。
是要逼迫浮石道祖,給你們精怪一個說法。
但...
又有何用呢?
陰符公所做之事,可是你們細辛大娘娘親口同意過的,確實是損天道之事,然...
天道已死。
我輩螻蟻,死中求活。
又為之奈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