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神念聚起如網,隨著識海中的七寶妙樹被激發,那張網再次合攏,在山秋明愕然的注視中,周遭空氣化作水波漣漪不休。
他看到老江滿臉惡意的對他擺了擺手,下一瞬,神念合攏。
“唰”
一大幫人,就這么消失在了原地。
“你這個壞東西!”
石榴從地下跳了出來,小山怪瞪著紅眼睛,拍著翅膀,落在江夏肩膀上,它撇著嘴說:
“又騙了一個人入伙。”
“唉,怎么能叫騙呢?”
江夏收起寶傘,義正辭嚴的對石榴說:
“你也聽到了,是老山有求于我,他還發下了心魔大誓呢,他現在是可信之人了。”
“嘁,當初咱小石榴,也是被你這么騙的。”
石榴很不滿的吐槽了一句。
又抓著江夏的頭發,說:
“趕緊跟我來,黑云撐不住了,小胖子那邊也給了血契秘法,就是不知道,你這邊打算用誰來給黑云契約?
本怪給你說哦。
云水娘娘那個搗蛋鬼可在旁邊看著呢,你要是趁機胡搞,小心云水娘娘揍你,那是大精怪,咱石榴可攔不住。”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沒問題的。”
江夏深吸了一口氣,任由石榴抓著自己,以地脈土遁跳入地面之下,幾息之后,他們便出現在了大莽林和星谷交匯的邊緣。
老江的下屬們都在那里,小胖子乾鐸還在忙前忙后,身前石臺上擺滿了各種罐子,正用染了血的毛筆,在一塊木頭上寫寫畫畫。
云水娘娘這會抱著虛弱的,即將消散的黑云,正以霧氣的形態飄在那里。
“墨霜山小修江夏,見過云水娘娘。”
老江上前,以修士禮節,對眼前的云水娘娘行了一禮,后者幻化出一個漂亮姑娘的腦袋,上下打量著江夏。
一息之后,她語氣古怪的說:
“本怪聽小石榴跑來說,你這修士,有辦法救我孩兒?你可莫要誆騙本怪!你也看到星谷邪修的下場了。
若是我孩兒不得復生,本怪便...”
“哎呀,娘娘,這種事,我怎么敢打包票呢。”
江夏當即戲精的叫屈說:
“黑云之事,連鎮山娘娘都沒辦法,我一個小小練氣境修士,能做些嘗試就已了不得了,哪敢許下諾言?
不過娘娘你看,我這位兄弟!”
老江一把將一臉懵逼的小胖子摟住肩膀,信誓旦旦的拍著他肩膀,說:
“他有一門血契秘法,據說是他母族傳承下來的,整個南荒大莽林,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他既能以此秘法,血契一頭異獸與他性命相連。
那么想來這血契秘法,便也能讓黑云與我某位下屬性命相連的,如此一來,它便可以依存于宿主。
不至于失去靈體,煙消云散嘛。
你看,這理論上,最少可行吧?至于行不行,我是真不知道,就看娘娘你愿不愿為黑云冒險一試了。”
“等等哦,讓本怪捋一捋。”
云水娘娘這名聲極差的搗蛋鬼揉著腦袋,幾息之后,她眼神古怪的看著被小胖子召喚出來的異獸阿福。
其目光重點在阿福左眼的眼罩上的紅色血紋上停留幾息。
然后,這大精怪看向乾鐸。
她問到:
“你母族,是不是久居山南水谷的黎水氏?前些年被龍辛氏吞并滅族的那個?”
“嗯,是的。”
乾鐸立刻點了點頭。
“哦,那沒事了。”
云水娘娘聞言大喜,立刻把懷里昏迷的黑云放在石臺上,她大大咧咧的說:
“既然是黎水大娘娘留下的秘法,那本怪就信你們了,放心大膽的做吧。”
“嗯?”
老江的目光立刻古怪起來。
黎水...大娘娘?
這個稱呼,在精怪一族里,可不尋常啊。
看來,小胖子的母族,果然有些來歷,或許,能從眼前這看著不太聰明的云水娘娘嘴里,套出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