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略帶傲慢的回答,讓跟在墨菲大師身后的幾名年輕的獵巫人眼中閃耀憤怒,一個女獵巫人更是握住了劍柄。
“我們不必遭受這樣的羞辱!我們自己可以...”
“不,我們做不到,妮莎。”
墨菲大師嘆了口氣。
他看著眼前的軍營,沉聲說:
“我們是來請求援助的。
他說的沒錯,我們得放下心中的驕傲,才能觸摸到可能的勝利,整個新殖民地的數百萬人都指望著我們。
這樣的局勢下,個人的榮辱,已不值一提。
走吧。
我們去聽一聽,海爾福德家族提出的價格。”
混成了海爾福德家族騎士長的狗腿子哈克,挺直腰桿站在軍營大帳前方,他伸手對身后的墨菲大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后者整了整獵裝,抬手掀開帳篷,帶著自己的弟子們走了進去。
帳篷里有四個人。
海爾福德家族的家主赫爾雅女爵坐在正中,穿著一身牛仔裝,打扮的英姿颯爽,在她腳下趴著一頭全身黝黑,沒有一絲雜毛的黑豹。
在幾個獵巫人走進來的時候,那黑豹抬起頭,用幽綠的眼睛掃了他們一眼,很快又失去了興趣,趴在那里繼續打盹。
在赫爾雅身側,站著老薩恩。
這個老獵巫人的打扮和墨菲大師非常像,只是他的獵裝和黑色大氅更干凈一些,這兩人都是墨菲大師見過的。
但剩下兩個人就很陌生了。
在帳篷邊緣,一把撐開的旅行椅上,正坐著一個穿著背心和軍褲,卻留著馬尾長發,筋骨強健,又帶著一絲邪痞的男人。
面相很像是東方人。
他倒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一行獵巫人。
眼光算不上友善,就如同打量著對手和沙包一樣。
而在這個放松的男人身后,一個個頭接近兩米五的女壯漢,一臉謙卑的束手站在那里,她穿著紫色的古怪戰衣,在雙眼處還帶著夸張的眼罩。
尤其是那一身肌肉,如刀刻斧削般的雕塑一樣健美夸張,更像是隆起的石頭,遍布在四肢軀干,讓幾名年輕獵巫人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已經算是神秘側的戰士了,多年廝殺魔物也算是見多識廣。
但饒是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強壯的人類。
還是個本該嬌弱些的女人。
墨菲大師卻沒有在這兩個陌生人身上浪費時間,他看著老薩恩,行了個獵巫人之間的禮節,老薩恩也很得體的還禮。
這位大師又看向面色平靜的女爵,他說:
“我們雙方都時間寶貴,所以我也就不說那些客氣的場面話了,女爵小姐,獵巫會需要支援,長老會的哥頓圣者已經決意在新約克郡戰至最后一人。
但局勢危急,我們就算賭上一切,也沒有全勝的把握,我們需要...”
“情況本不該危急成這樣的。”
赫爾雅伸出手,稍顯無禮的打斷了墨菲大師的陳述,她眨了眨幽藍色的大眼睛,說:
“如果三個月前,你們能放下心里的傲慢與固執,接受海爾福德家族的參戰要求,那么現在,迷霧海岸的戰事應該已經平息了。
是你們誤判了局勢,是你們把主動權拱手相讓,所以今天在這里,不該由大師你來提出要求。”
女爵摸了摸腳下的黑豹的腦袋。
她這一瞬端起了與生俱來的那種貴氣的架子,用一種緩慢,低沉,不容拒絕的語氣,對眼前的墨菲大師說:
“我不會向你和長老會許諾,我帶來的援軍有多么厲害,我也不會告訴你關于他們的任何事情!這幾個月在游歷中,我學會了很多道理。
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想要別人心服口服,就不能只靠語言。
我會讓你們親眼去看。”
墨菲大師沉默片刻,在眼前的女爵話語里,他感覺到了強大的自信,他不覺得這種自信是空穴來風。
看來神秘消失了數個月的赫爾雅女爵,真的找到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