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每次意識投影過來的時候,他都會抽空來地下看看憨憨的情況,他無法忘記在紅月界大戰的時候,憨憨最后將他們推入世界通道。
他自己卻張開雙臂,抵擋住紅月亮的力量侵襲的場面。
老江不知道憨憨為什么要那么做,但他又欠了憨憨一條命,那個傻大個是老江的“債主”,他必須活下來。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活他。
不過,老江雖然決心很大,但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而憨憨現在這個情況,也確實超出了一般的專業人士能處理的范疇。
“唉...還沒長好啊。”
老江用空間穿梭神通,跳入憨憨的病房里,眼前擺放的是一個巨大而精密的生物艙,用廢土科技制作,讓這玩意看上去不是那么有未來氣息。
就像是個豎起來的大鐵盤,而憨憨的生物艙就固定在鐵盤中央,有數根管子連接在生物艙中,為憨憨提供純凈的氧氣。
廢土的時間流速是一比五。
在這里距離紅月界時,憨憨受重傷,已經過去了快一年的時間,他破碎的軀體上飽含的輻射已經在羅格的努力下,降低到了一個不會繼續破壞他軀體的程度。
但一年的時間過去,憨憨這個疑似大煉體者的傻大個的軀體,卻還沒有完成愈合。
在老江眼前,牛三生被以一個張開雙臂的姿態,固定在生物艙中,他的頭顱面頰維持著完整,還有那個寸草不生的大光頭。
上面留著幾道傷疤。
但在脖子以下,情況就很糟了,憨憨的軀體就像是被無數把剪刀裁開,又被怪異的力量縫合在一起。
身上布滿了支離破碎的傷痕。
他飽經靈氣淬煉的軀體,在努力的想要復原。
但正面承受了紅月亮的力量轟擊,又被一顆核彈幾乎是貼臉爆炸的雙重傷害,讓他軀體中還有其他“東西”在。
或許是輻射引發的惡性變異病。
或許是那魔物之源用惡毒的心思改變了他的血肉形態。
總之,憨憨龐大的軀體上,每一道傷痕都處于愈合和撕裂同時疊加的狀態,每時每刻,都有污血從憨憨的傷口中流出。
又被清潔系統飛速處理。
看著就像是一個經受永世酷刑折磨的男人,而憨憨閉著眼睛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痛苦。這傻大個嚴肅起來的時候,真的堪稱不怒自威。
他以前絕對是個大人物。
老江插著口袋,就那么沉默的站在憨憨的治療艙前,這個昏暗的病房里,只有這一處光源,那光照亮了老江的臉,也照亮了他的眼睛。
“沒有你給我擋子彈,我現在出去轉都覺得心神不安,嚴重缺乏安全感。”
江老板輕聲說:
“牛夫人上次還問我,能不能做些包子,讓我給你帶來,她說最喜歡吃這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怎么吃的下去啊。
混蛋!
老四還給你留著房子,每天派人去打掃,他雖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他相信你一定會回去。劉慧對曾經咬你的事,也很內疚。
唉,你這傻大個正常的時候,那么的沒有存在感,但現在受了傷,大家都開始關心你了。
病人果然有特權,對吧?”
老江笑了笑。
他伸出手,觸摸在眼前這閃耀著光芒的生物艙前,他說:
“你不是那種需要希望才能活下去的人,你只需要足夠的食物,就能自己從地獄里爬出來。你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呢,憨憨。
我還等著你原原本本的,把那些秘密告訴給我。”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說話,他聽不到吧?”
羅格的聲音從后方響起,還帶著咀嚼食物的聲響,黑狐貍捏著個廢土漢堡,一邊吃,一邊走,一邊說:
“唉,我以后要是遇到這種事,老板你如果能對我也如此溫柔,那我可就死而無憾了。”
“放心吧,我會的。”
老江回頭看著羅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