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我又不是和你一樣,生在天堂的,我從小學會的發泄憤怒的方式挺單一,并不如你們這么‘文明’。
所以,包容一下我的小小‘任性’,好嗎?”
這一番話說的話里帶刺,讓后方三個當吃瓜群眾的研究員也瞪大了眼睛,他們從老江的話里聽出了這位暴力分子的極端不滿。
似乎事情還和監控,刺探個人隱私有關。
天吶!
這可是大丑聞!
聯邦已經近百年沒有發生過這樣監控公民的惡劣事件了。
這么一瞬間,三名研究員里的一名女性,也握緊了拳頭,似乎義憤填膺的站在了老江這邊,全然忘了,自己剛才差點被老江拆卸軍用智能的暴力舉動嚇癱。
“維持情緒的平穩和舒暢,對于個人心理健康是很重要的因素,偶爾發泄一下不滿的情緒,也有助于公民的心理建設。
這是和所有人的幸福與快樂息息相關的事情。
聯邦一直很提倡必要的心理疏導,實際上,我們給每位公民都安排了專門的個人智能負責這件事。”
再度出現的厄爾倒是沒太大的反應,他似乎預料到了眼前的事,也沒有理會那些被拆卸的軍用智能。
向前行走幾步,從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筆,放在手中,對老江身后的三名研究員說:
“三位研究員也不必感覺到害怕,這只是聯邦的工作失誤,沒有照顧到貴客的情緒。我會做出解釋,現在,請看這里!”
三個人的目光被吸引到老厄爾手中的筆上。
但老江卻立刻閉上眼睛。
下一瞬,一道光閃過,他身后的三個普通人的表情就變得呆滯下來。
“好家伙!記憶消除器?”
江夏睜開眼睛,看著一臉無奈的老厄爾,將那支筆插回胸前的口袋,他握住了厭戰,語氣不善的說:
“我就說你們這個世界美好的有些過頭了。原來這個體系的維持,還需要用到這種喪心病狂的玩意嗎?”
“別在意這個,它不是給你這樣超人類準備的。
便攜式記憶消除器的靈感,是來自于電影文藝作品,在一百三十七年前,由一位思維天馬行空的公民,借助中樞算力設計出藍圖。
但在今天,還是它被制作出來到現在,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投入使用。”
老厄爾走到那三名研究員身前,抓著他們的下巴,看了看他們的眼神,幾秒之后點了點頭,回身對老江說:
“我能理解你的憤怒,江先生,但我想你也能理解我們的謹慎。
對你這樣的群星漫游者進行監控,是出于善意的保護,避免出現一些不可調和的災難事件。謹慎,好過后悔。”
說著話,他看了一眼老江屁股下面坐著的,還在不斷跳動電弧火花的軍用智能殘骸。
又說:
“你力量強大,在幾分鐘之內輕輕松松的拆掉了我們最新式的軍用作戰型智能,而且我可以肯定,你只是在玩,并沒有動用全力。
或許對于星際艦隊來說,你是可以對付的對手,但對于普通公民而言,你的威脅是災難性的。
只要你的力量稍稍失控...”
“唔,聽起來你們并不歡迎我常駐你們的‘天堂’。”
老江把玩著厭戰,說:
“那之前為什么要邀請我留下來呢?天堂中的大人物們,都是這么虛偽的嗎?或許我該做更惡劣的猜測。
前兩個群星漫游者,你們對付不了,只能以禮相待。
但我就弱一些。
所以,你們留下我,是準備把我當成小白鼠來研究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您誕生的世界一定很黑暗,否則無法解釋你這種被迫害妄想癥的來源。我們并沒有傷害您的打算。”
老厄爾搖了搖頭,他拍了拍眼前的試驗臺。
下一瞬就有非常復雜絢麗的群星構圖,浮現在實驗臺上,厄爾將那群星圖放大,讓他和老江就像是處于星點星環的包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