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的臉上盡是警惕,左手也握住了腰間軟劍劍柄。
這是個凡塵俠客,而且看樣子武功不低呢。隨后,在看到提著袋子的顧淼走入院子時,俠客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但轉瞬即逝。
“燈叔!”
看到眼前中年人,顧淼發出一聲尖叫,身形化作**消失于原地,再出現時,已一頭撲到親人懷中。
她抱著燈叔的腰,用悲切的語氣說:
“我好想你,之前逃走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和你道別,你肯定很擔心我,對不起,燈叔,我該留封信給你的。”
“無事,安全回來就好啦。”
名為燈叔的俠士放下手中掃帚,輕輕拍打著顧淼的肩膀,他語氣感慨的說:
“你這小猴子,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我還以為你被你母親當年的仇家綁了,疾行多日趕回來,聯系了諸多好友,才打聽到,你是離了西海。
唉,也怪我平日里太驕縱你,竟讓你惹上了龍宮妖怪。
你走后,它們也窺探這宅院,也幸虧是你母親當年和一些本地散修有幾分緣法,這才護住了家宅不毀。
一晃一年多,小顧淼也長大了,瞧瞧這個頭,都快趕上我了。
唉,你母親若還在,看到你今日出落的如此俊秀,也不知該有多高興呢。
這次回來待幾天啊?”
“不知道呢。”
顧淼抬起頭,擦了擦眼睛,嘻嘻笑著說:
“掌門師父都有事做,暫時管不到我,估計能多留幾天。燈叔,我去了東土那邊,拜入了很厲害的仙家宗門。
你聽說過墨霜山嗎?”
“唔,聽過。”
燈叔哈哈一笑,回屋子取了香燭紙錢,帶著顧淼往宅院外去,要去祭拜顧淼的母親。
她母親是臨海城附近有名的女俠,死后葬在了城中俠義祠里,這些年都有當年受過恩惠的人去祭拜。
燈叔一邊走,一邊說:
“我當年和你母親行俠仗義的時候,走過海外金靈島,拜訪過金靈夫人,那位夫人,據說就是墨霜山弟子呢。”
“哈,金靈夫人,青珊師姐,我昨日還見過她呢。”
顧淼咧嘴笑著說:
“就是她沒見到我,無妨無妨,到時等師姐回山,再好好問她還記不記得我母親。”
“喲,小顧淼真是出息了。”
燈叔也笑道:
“現在開口閉口都是和仙家人互稱師兄師妹,厲害哦。”
被燈叔如此夸獎,顧淼也洋洋得意,與有榮焉。
兩人邊說邊走,在靠近俠義祠時,燈叔突然回頭向身后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這個動作被顧淼感知到,她也向后看了一眼,問到:
“燈叔,是有什么人在追捕你嗎?又惹到高手了?別怕,我現在手里有法寶,能保護你。”
“不是。”
燈叔搖了搖頭,說:
“只是好像看到了一位老朋友,但沒準是看花眼了。老了嘛,沒辦法。走,先去祭拜你母親,然后燈叔請你去望海樓好好吃一頓。”
兩人往俠義祠中去,也沒有驚動街上人來人往的凡人,就真如長輩與晚輩玩鬧一樣。
但在俠義祠三條街之外,在一處暗巷里。
一頭水鬼一樣的龍宮妖將,正躺在那里等死。
它丑陋的臉上竟是驚恐,雙爪扣著脖子,艱難的想要呼吸,卻發不出一聲哀嚎,也無法將一絲靈氣吸入體內。
它身體里的水流在剛才失控了。
現在就如被榨干的海綿一樣,躺在那里不斷的抖動,但卻無法阻止身體里的水不斷從破損的皮膚里被擠壓出來。
只是十息不到,這強橫妖將就化作一具干尸,身體里再無一絲水氣,好像在陽光下暴曬了千年一樣。
它看了不該看的人。
于是它死了。
“嗖”
騶吾車在下一瞬現于暗巷之中,坐在車上的墨君掃了一眼那妖怪尸體,捻著胡須,露出迷之笑容。
“小顧淼,也是有福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