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披散著頭發,帶著一股野性自由氣息的男人,大步走到墨君身旁,隨手在墨君后背上擠壓幾下。
隨著骨骼咔咔作響,墨君臉頰一陣通紅,張口嘔出瘀血來,看著可怕,但這幾口血嘔出來,掌門的氣息立刻變得柔順了很多。
這就是煉體者的“治愈”方式。
粗暴,蠻橫,不講理,但只要能頂得住這些莽漢的隨意揉捏,那效果就很好。
“我說,這都動手了,怎么還留了兩個尾巴?”
院主也不客氣,坐在墨君對面。
隨手拿起墨君身前的木錦盒,放在手里細細把玩,又隨口問道:
“你都能宰了大日王那雜碎,沒道理干不掉老寒淵和避水王吧?是突然發了善心?還是另有打算啊?”
“只是力有不逮,院主切莫多想。”
墨君笑了笑。
又從手中捏出一物,遞給眼前苦海大能,那是個精致又帶著古怪韻味的精巧寶輪,這玩意一拿出來,第五流離的表情立刻變的嚴肅起來。
“這事,凄煌谷還有參與?”
仙尊接過八苦寶輪,放在手中查看,說:
“陰符老兒這剛惹了莫蟬衣,現在又跑來惹我了?他是活的太舒坦了嗎?”
“西海之事,看似只和我墨霜山與龍宮有關,但細細剖解來看,卻是連著天下各處。南荒星谷的邪修,哪里弄到的魔氣,尋精怪做那丑惡之事?”
墨君輕飄飄的說:
“明面上有你明理院壓著,邪修本事再大,也近不得罪淵。龍宮鎮壓大海眼五百年了,說它們尋不得幾縷魔氣,我是不信的。
院主你信嗎?”
第五流離把玩著手中寶輪,并未說話,十幾息后,他突然哈哈一笑,將那寶輪丟回給墨君,換了個話題,說:
“我家夫人又尋我給她做那安心之物,真是煩得很,但誰讓本尊是個顧家好男人呢。這就求墨嵐道友,用心為我那未出生的孩兒,做個御守靈物。”
“這靈物可不好尋啊。”
墨君捻著胡須,說:
“要配得上仙尊孩兒高貴出身,自然就不能用隨意之物,西海靈材倒是頗多,不過能讓尊夫人那樣見慣了好物的修士看上眼的,怕也不多。
本修聽聞龍宮有一方上古靈玉,喚做‘大衍寶璽’,于大海眼中溫養多年,乃是天生靈寶之物。
用來細細雕琢一番,正好做成命鎖靈寶一對。
院主覺得此物可合乎心意?”
“滿意肯定是滿意的,墨嵐道友的制器技藝,冠絕天下,本尊自然是信得過。”
流離院主哈哈一笑。
他看著墨君,說:
“所以,這是打定主意要與它龍宮好好做過一場了?不怕到時殺伐太狠,惹惱麟主嗎?那老哥雖然嘴上說狠話,但多年不離西海。
想來也是對出身之地,有幾分情誼的。”
“麟主大圣那邊的關系...”
墨君微微一笑,說:
“本君已經走通了,院主不必擔憂。再者說,這龍宮搶我墨家重寶,甚至不惜調動守衛三大海眼的龍子龍孫們。
儼然一副要撂挑子不干的架勢,覺得自己拿住了仙盟軟肋。
在本君看來,它們既然不想干了,那就索性給它們自由,普天之下,又不是非得真龍血脈,才能壓住大海眼。
我聽聞麟主養女巴夫人,亦有神通在身,乃是上古遺脈,還一直有心入西海,為仙盟壓制海眼嗎?
多懂事的姑娘啊,一心為長輩分憂解難,不如,許了她吧?”
“殺人還要誅心!”
第五流離站起身,把手里看了好久都沒看出端倪的木錦盒丟在墨君眼前,他背著雙手,預期夸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