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世界,是個等級嚴苛的社會,那里是硅基生命的世界。我記憶中的故鄉,從地核到地殼,都是由不同材質的鋼鐵構成。
它存在的時間已經極其漫長,我們將我們的世界稱之為‘阿爾法’,寓意群星之中誕生的第一批瑰寶。
亦是星海生命文明中的第一序列。”
已被稱之為‘墮落’的機械生命金屬,用一種飽含感情的聲音說:
“那里的鋼鐵蒼穹中,充滿了放射性的能量,不存在空氣的界域里,布滿了各種頻率的磁場。我們的先賢修建了能量塔,來抽取游離于群星中的力量。
在末日要塞的修筑中,我們世界被用于制作那千萬榮光的末日武器的核心,也只有那般雄偉的機械世界,才能被用于承載這份沉重而不朽的使命。
那是你們無法想象,亦無法理解的姿態。
那是用語言無法描述的奇跡,而我們的文明,我們遵循著力量的規則,按照個體智能的復雜度和邏輯思維水準,將個體劃分為六個等級。
能進行邏輯判別的列兵、能自主完成思考的十夫長、能制定策略,統帥力強大,有屬于自己戰團的百夫長、具備高超智慧與強大力量于一身,統帥數個戰團的將軍。
和擁有能獨力完成世界摧毀任務,統御著將軍們的領袖。
以及在領袖之上,那位為我們詮釋了使命,為我們規劃了未來,并帶領我們踏上晉升之路的‘機械賢者’。
它是機神在群星中的神諭者,亦是‘大分裂’時代之后,指引我們重新團結,重新強大的唯一領袖。
而我,我被你們輕蔑稱之為‘金屬’,但我在我的故鄉,是一名強大的百夫長!我有屬于我的戰團,我親手毀滅過三個和你們一樣落后的世界!
我拆解它們!
我為末日要塞貢獻過我的力量。
我曾是我的人民的英雄,但現在,我只是個永遠回不去故鄉的墮落者。”
金屬咬著牙,用一種痛恨的語氣,對羅格說:
“這都是因為你們!五十七年前,我帶著我的戰團前往目標星球執行占領任務,在躍遷中遭遇了荒之子的襲擊。
我們毀掉了那個被腐蝕的世界,但我們自己也損傷慘重。
我和我的戰團失散,帶著我的副官們意外墜落在你們的世界里,我的軀體破損,屈辱的被你們的俘虜。”
“停!這個故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老江抬起手,打斷了金屬的描述,他說:
“關于你如何被廢土人戲弄,又如何反過來利用他們的事,我一清二楚,說重點吧,你們那個世界里有多少機械生命?
大分裂時代又是怎么回事?
末日要塞是什么時候開始建的?”
“只要看你如何區分‘機械生命’這個概念了。”
在領航者的注視下,金屬慢條斯理的說:
“在我們的認知里,那些弱智能和不具備思考能力的機械,是沒有資格被稱之為‘生命’的,在我們的世界中,它們被蔑稱為‘奴隸’。
它們遍布整個末日要塞的最外環三層。
無人理睬,無人理會,無法思考。
只有本能的晉升意志在驅使它們不斷毆斗,取下敗者的殘骸,以此強化自己。
它們每一天都在消亡,每一天都在生長,若不算它們,末日要塞中的戰士們的數量,在五百萬左右。
若是算上它們,那我們的世界里的生命數量可就相當可怕了。”
“這個數量還行。”
老江揉了揉額頭,將這數量和苦木境的修士數量對比了一下,得出了一個讓人放心的結論。
一看到江老板的表情,羅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黑狐貍卻沒有多嘴,只是擺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裝傻。
“至于大分裂時代,那是一場動亂。”
金屬似乎不愿意在這個話題說太多,只是很簡略的回答到:
“大分裂時代前,是血脈純粹的時代,機械文明對于任何不滿,都會選擇冷酷無情的壓制,讓不滿與日俱增。
最終因為下層搶奪能量,而爆發了席卷阿爾法世界的大戰。
我們的世界分裂成數個陣營,大打出手。
那百年戰爭后,我們的文明差點落入黑暗時代。盡管殘酷淘汰后活下來的每個機械生命都異常強大。
但與這種強大對應的,是幾乎再無希望可言的群體失落。
實際上,我們也很懷疑,那場結束于五百年前的內亂戰爭,那大分裂的時代,正是荒對我們發起的,陰森毒辣的攻擊。
如果不是有偉大的機械賢者的出現,我們會就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