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麟主為了一塊界域之石,是求到了鉅子那里,結果被鉅子打出山門去。而且浮石道祖能入彼岸,也是咱家鉅子贈了他一塊界域之石來著。
有這東西在,雇傭一位苦海相助...
我還記得,鴻雁會里有寄賣的靈寶,索取之物就是一塊界域之石。”
“換什么靈寶!簡直糟蹋。”
劉楚輕聲呵斥道:
“靈寶那東西,等你制器術突破之后,自己就能做。但界域之石卻是可望而不可求之物,快把它收好,以后自用也好,拿去結交苦海也罷。
咱們要回西海去。
那邊事態尚未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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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路艱難前行,騶吾車最終是到達了罪淵邊上。但也只在千丈開外,就再不能向前,不是靈寶車頂不住,而是車里的一群修士頂不住了。
老江從車廂里探出頭,向前看了一眼,立刻就被那景象震得頭皮發麻。
說這罪淵,就是一出千丈長的大海溝,四周海水化作瀑布一樣流入其中,像極了一個懸崖,又像是世界盡頭的風光。
苦木境在西海蕩魔之后,就被塑造成了如今這天圓地方的模樣,整個世界大體來看是弧形的,罪淵這里就是斷層。
下方到底是個什么光景,沒人說得清楚。
也沒人趕去探查一番。
但此時,滾滾黑潮沿著罪淵瀑布逆流而上,激蕩的海水都倒卷回來,外界魔氣已然沸騰,但到罪淵才知道,這里根本就不是魔氣昭昭能形容的。
這里的靈氣都被魔氣驅逐干凈,偌大罪淵周遭,盡是魔氣遍布,逆海潮,沖云霄,把個天地海域接壤之處弄得如墨色漆黑。
周遭十幾道山岳之上,那不下萬道封印陣法不斷明滅,每一次跳動,都代表著一處陣法被突破。
明理院的執法們圍攏罪淵成環,天地上下,都有體修竭力死戰,每分每秒都有修士陣亡,而罪淵魔氣中幻化出的魔君魔影,卻不見絲毫減少。
而天際之上,千丈燭龍來回狂戰,殺入魔潮之中,每次翻滾都能碾碎千萬魔影,每次喚來火雨,也能肅清大片空域。
還有麟主在苦木境無人不知的九十九道神通接連浮現,又有大神通鎮壓,還有麟主的明暗大道之力驅散屠戮。
排名苦木境第三的靈寶,那千御萬龍圖懸于魔潮中心,也被麟主引動,各色真龍從靈圖里沖出來,隨著麟主反復沖殺,卻也只能堪堪制住魔潮涌動。
在懸崖最邊緣,亦是戰況最惡之處,明理院院主第五流離這會裸衣狂戰,一拳一腳都有天地之威,隨手一指便能撕裂蒼穹。
這狂戰體修也不用兵刃,就靠一己之力,殺得造型各異的域外天魔們哭爹喊娘。
但它們也不敢退。
罪淵之下的恐怖意志要破封,它們就是荒主魔念丟出的炮灰。敢不戰而回,那下場可比戰死于此可怕多了。
再說了,它們是魔,本就沒有實體性命的,被打滅了也能在罪淵重生。
“大場面啊。”
江夏抿了抿嘴,感嘆一聲。
“掌門在那!”
三寶則左右巡視,很快就在罪淵邊上,找到了墨君的身影,他似乎正在試圖破滅罪淵邊緣的封印,其形瘋癲,幾欲入魔之態。
如果不是之前溝通過,怕是老江一行,也要認為掌門這會是真的入了魔。
不愧是墨君!
連演戲都演的如此逼真。
“演員就位了,咱們上!”
老江提起玄天劍器,就往掌門那邊沖去,但下一瞬又閃身回到騶吾車上,他壓低聲音,對正在照看虛弱乾鐸的顧淼說:
“戰后找個機會,你去找你家燈叔,悄悄告訴他,就說本修請他當我墨霜山外聘大長老,大護法,名稱無所謂了,它想叫那個叫那個。
只是一定要告訴它。
咱老江不讓它白干活,有好處給它,五百年前它尋不得的寶物,我這有...別問太多,就如此去說,你家老叔肯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