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海之上,苦木境中,怕是再無人比本院主更了解罪淵之事。你等這次也算是見識過了,罪淵之下有生靈,有先賢。
每個單論修為,都勝過你們十倍百倍,若論智慧,也不遜于在世賢良。
五百年前,眾人入罪淵時,就已是抱定死志,如今五百年已過,卻沒有一人能完好無損的離開罪淵。
入得其中,不消一時三刻,就要被無間魔念入體摧魂,就如心魔滋生,又由內而外侵蝕法體玉骨。
苦海大能下去了也頂不住。
我知,你家劉楚有狴犴神通在身,最是能明辨善惡,鎮壓邪祟。但這無非也就是讓他撐的比旁人更久一點,卻無法讓他解脫那入魔之禍。
本院主也勸你們熄了這個心思。”
流離仙尊停了停,他加重語氣說:
“墨君去罪淵,這事確實提前和仙盟通過氣,高層許他行事,是要借他之手,將罪淵中的魔氣釋放出一些,來平衡鎮壓之力。
誰料墨君卻私自行事,欲放出他家師兄弟們,這已是觸犯了大忌。
是看在你墨霜山替仙盟平了龍宮之禍,這才輕拿輕放的,但若你們再因劉楚之事,想要在罪淵惹出事來...
到時哪怕本尊看在往日情分上放過你們,麟主老哥也絕對不會許你們行事。
總之,莫要自誤。
本尊言盡于此。”
說完,他背負著雙手,往回走了幾步,但又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甩手朝著施妍丟出一方古樸的墨家納戒,說:
“這是你家掌門留在塔外的隨身之物,且帶回去做個念想吧。西海將生大變,你墨家惹出大事,之后行事必定要被同道們斥責打壓。
趕緊回去山門早做準備,沒事別往西海跑。
尤其是你,江夏江梓恒!”
流離仙尊哼了一聲,語氣不爽的說:
“你這人天生掃把星,走到哪哪出問題,南荒大事因你而起,如今我西海平靜也被你攪亂。下次若敢再來,看本尊不打斷你的腿!”
“仙尊這話說得沒道理!”
老江頓時叫起冤屈來,他大喊著說:
“明明是西海龍宮鬧得事,我墨霜山也是被牽連的,仙尊就在西海,豈能不知事情原委。不去說它西海妖族,反而以粗鄙之言羞辱于我。
仙尊不懂人心,也不公平!”
“啊?”
第五流離表情怪異的回過頭,上下打量著老江,說:
“所以,你想讓本尊和你講道理?行嘛,我明理院最是講道理了,走,和我去練武場,我和你講講道理。”
“咳咳,今日就算了,忙得很。”
老江頓時換了副嘴臉。
他走上前一步,從納戒中取出一物,雙手捧著遞給流離仙尊,說:
“此乃是取自寒淵宮大海眼的天生靈物大衍寶璽,其神異之處不必我多說,仙尊知道的比我清楚。
我聽掌門說,他已應下事,要為仙尊未出生的孩子做本命靈物。
我墨家人應下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做到,便請仙尊將此物帶給我家掌門,若他神志清醒,自然會為仙尊完成承諾。”
“喲,好東西。”
之前還臭著臉的流離仙尊,這會也是眉開眼笑。
事關自家孩兒,他怎能不上心呢?便伸手取過那方冰冷又溫潤的大衍寶璽,在手里上下拋了拋,又看了一眼老江,說:
“你是真的曉事,難怪你家墨君如此看重你。可惜是個掃把星,否則本尊也有心培養你一番呢。”
話說到此,第五流離看了一眼手中寶璽,又看了一眼沉魚。
說:
“本院主最是講公道,這好物是為我家孩兒求得,便算是欠了你墨霜山一個人情。墨君那事,本尊做不得主,也不能私相授受的把他放出塔來。
這人情便換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