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與他約定,此生再不回龍辛寨,也不干涉寨中氏族傳承。
怎么說呢。
總算是把雙方心中的話說開了,還能留一絲香火情,哪一日我父親亡了,我回去上柱香,當個孝子哭墳。
再之后,便和南荒斷了因果。”
說到這里,小胖子聳了聳肩,仰起頭對老江說:
“這次回去,我那些哥哥姐姐倒是意外的熱情,大概也是確認了我不再會對他們的權勢有威脅,還一起吃了頓家宴,鬧出了一幅其樂融融的姿態呢。”
“那是你家的事,與我多說什么?”
老江擺出一副冷傲姿態,似是很不耐煩的揮手說:
“真當我是那八卦婆?什么小事都有興趣?去去去,做事去,我與你家黎水大娘娘,還有密事要說呢。”
“好嘛。”
小胖子咧嘴一笑,又對江老板拱了拱手,轉身再上海潮。
以黎水娘娘賜下的御水之能,化出龍馬奔騰的景象,帶著阿福往天災島以西的海域趕去。
他是黎水大祭司,要在西海上安置遷徙來的諸多部落,雖然有烏合大巫相助,但這事沒幾個月絕對安穩不下來。
“哈,那是我欽點的祭司,但本神怎么感覺,他在你面前,比在我面前還恭順呢?”
待乾鐸走后,今夜這正主便現身了。
亦是從水中走出,像極了那一日在罪淵邊上的靈水化形,也不講究什么苦海威嚴。
就以幾大團海水浮上,像橡皮泥或者史萊姆一樣扭動形體,最終化作一個身高修長挺拔的玄衣女修的形態。
其下半身還和海水連接在一起,單看形態還是頗為古怪的。
但此時,黎水大娘娘雙手叉腰,像是蒙著輕紗的臉上看不太清五官,她以問罪呵斥的姿態,對眼前站在潮水邊的老江說:
“小小墨霜山,膽子倒大,讓本神的祭司入你山門當個小小弟子,這不是變相說你們墨霜山騎在我黎水頭上了?
若是墨家仙門還在,以墨九那老不死的面子,本神也就忍了。
但你墨霜山何德何能,讓本神讓你們一讓啊?”
這一聲呵斥,引得周遭百里海水爆鳴,如山如墻的潮汐涌起,從四面朝著天災島翻滾而來,嚇得島上一群伊甸玩家放聲尖叫。
這場面,可比當日避水王弄出的那場面厲害多了。
不愧是苦木境水靈之主,不動手則矣,一動手就是天崩地裂。
“大娘娘這話可沒道理了。”
老江絲毫不怵,大聲說到:
“這乾鐸入門也好,修行也罷,那可都是我們墨霜山先來的。就算是大娘娘你,若無我們墨家門徒在西海大鬧一場,你豈能如現在這樣自由?
怕還要在大海眼之下受苦呢。
不感恩也就罷了,怎么還論起罪來了?”
“大膽!”
黎水娘娘俏眉冷豎,尖聲呵斥道:
“五百年前,可沒小修敢如此無禮與本神說話!趕緊道歉一句,說點吉祥好聽話給本神聽,否則本神就把這小島淹了。
改日你墨霜山掌門繼位大典時,再引了西海之水,去把你家山門給沖了!”
“不會說。”
老江梗著脖子,仰起頭,閉著眼睛說:
“我家鉅子只教我們仰頭活著,可沒教我們說什么喜慶吉祥話,大娘娘想欺負我們就欺負吧,反正我們墨家人現在也沒個靠山,凄慘的緊。”
“嘁。”
黎水娘娘眼看沒嚇住,那股跋扈之態也隨著一聲冷哼消散一些。
她上下打量著老江,抱起雙臂說:
“小修倒是牙尖嘴利,話里話外都是鉅子鉅子,真是拿住了本神弱點,唉,墨九教的好徒弟。吶,本神今夜紆尊降貴的過來,就是問你兩件事。
其一,墨九那負心漢可還在?”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