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賢者的誕生地讓人失望。
真正看到賢者“出生”的組裝車間后,老江發現那并不是什么很奇特的生產線,甚至早已經落后于阿爾法機械世界目前的科技水準。
很有些傻大黑粗的感覺。
甚至有點像冶煉工廠的大鋼爐,在熔化金屬的大鍋下方,是幾個被清理干凈的模塊槽,還有些銹跡斑斑的機械臂,會負責將鑄造好的機械模塊組裝起來。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一個老江并未見過的奇特儀器。
它以阿爾法世界的原始能量晶簇為原料,像是研磨機一樣,會將晶簇研磨成粉末,再加以二次熔煉,制作成“復制源生電路板”。
根據金屬的說法,這是黑暗的大分裂時代的遺留物,是早已過時的技術,已經淘汰了五百年。
“在那個混亂的時代里,新機械生命的誕生,是要依靠復制藍本才能注入思維。那些藍本都來自于宣揚愚蠢血統論的源生機械們。
它們都來自于第一批自然誕生的機械生命,有原始而蠻橫的力量,曾自稱為統治階級,但它們的統治非常糟糕。
它們把自己的思維制作成智慧的藍本,試圖將整個阿爾法世界都變成它們想象中的‘純粹’時代。
又因為對于統治權力的渴望,導致它們不加節制的復刻自己的復制品,為席卷世界的大戰爭做準備。
就是因為它們的亂來,才導致了嚴重的能源危機,并間接引發了愚蠢的大分裂時代。”
金屬在這參觀的過程里,繼續為江老板描述著機械賢者的偉大,試圖讓古老的智慧,融入江老板那沒有信仰的枯竭心靈中。
但江夏只對這個故事本身感興趣。
旁觀機械賢者的誕生地時,他是抱著旅游和看熱鬧的心態,但金屬七人組卻真的是以“朝圣”的心態過來的。
老江并不能理解,它們從眼前這落后的科技造物中,能汲取到什么樣的機械智慧。
但和金屬七人組一起進入鑄造車間的其他機械生命們,也都維持著沉默而肅穆的狀態。
甚至還有狂熱的追隨者不斷的伸出手,試圖觸摸那鑄造出了機械賢者思維電路板的鑄造臺。
當然,像是所有和偉人有關的參觀地點的規定一樣,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在離開了平平無奇的“賢者誕生地”后,金屬七人組走入了下一個參觀項目,一間介紹賢者生平各種大事的“博物館”。
當然,機械生命的博物館是用數據搭建起來的一段虛擬程序,用立體全息投影來展示五百年前的時代交替。
金屬看著那些在阿爾法世界里膾炙人口的傳頌故事,它用一種發自心底的感慨,對以程序的形式,加載在自己核心思維模塊中的江老板說:
“機械們崇拜賢者的偉業,本來要在鐵銹之丘,為它修建足以記載并流傳永恒的大紀念碑,卻被賢者拒絕。
它認為每一分資源都該被投入到機神的神諭中。
因而這里就只留下了這個車間作為紀念。
這里大概是整個阿爾法世界保留的最后一處屬于上個時代的鑄造體系了,在現在這個時代,更先進的機械體組裝車間,已經代替了這種老古董。
所有的機械生命誕生都已來源于大熔爐熔煉的材料,被分配到最外環的組裝工廠中,每時每刻都在不斷的運轉,誕生出新的機械生命,投入到無盡的戰斗之中。
那是整個阿爾法世界熊熊燃燒的火炬,失敗者的軀體是它最好的薪柴。”
“機械生命的軀體不能定制外形嗎?”
老江問到:
“除了從其他機械體身上掠奪材料之外,就沒有官方的補給渠道嗎?”
“有。”
金屬詳細的回答到:
“我們有便攜式的生產車間,就和機械小鎮一樣,被制作成可以移動的基地車,它可以按照機械體的要求,鍛造出特殊的戰斗用模塊。
還能生產出可以讓機械體脫胎換骨的‘變形模塊’,不過那是比較高端的產品了。
這種便攜式的生產車間的制造技術,掌握在十八大戰團的手中,那是真正的戰略資源。它們會定期投放一些基地車,分配到每一環的小戰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