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蟬衣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木劍拍在石桌上,說:
“好手段!
之前已不許他在東土掠奪生魂,去做他那所謂‘救世大業’,便想著法子把主意打到了北境,催動戰事,以奪緣法。
也難怪他在西海魔災里隱于幕后,想來應是他那‘參研’有了些進展?
唉,真是不搞事不舒服啊。”
冷面監察未有多言,這種涉及到苦海大能,又和仙盟內部的一些密約有關的事,是他一個小小監察不能參與的。
這些話院主能說,他卻說不得。
“罷了,就查到這里吧。”
莫蟬衣背負著雙手,對麾下說:
“把那賬本送去南荒,隨便交給凄煌谷麾下哪個鬼城城主。北境之事到此為止,還是要把精力用在重要事務上。
東土魔修的蹤跡追蹤如何?”
“三百三十七個新生魔修皆已捉住。”
監察立刻匯報到:
“與東土各地生出的魔念地也被摧毀封印,但院主,自打西海之事落幕到現在,大半月不到,這魔修就有拓展之兆。
我想,之后情況只會更...”
“再艱難也要做下去。”
蟬衣仙尊擺了擺手,打斷了監察的疑慮,他沉聲說:
“罪淵異動是真正的大事,我等阻不住它最終的爆發,那只是個時間問題,但在它完全爆發之前,這些應罪淵魔氣而生的魔修,有一個抓一個!
明理院的鎮魔塔不是空蕩蕩的嗎?
抓住也不必審問,問不出什么東西的,直接丟給明理院處理。”
“是。”
監察點了點頭,又問到:
“還有江夏修士之事,院主,北境有山神土地送來匯報,這幾日里,血殺宮對江夏的捕獲暗殺已有三次。
院主既看重那江夏,要不以我桃符院的名義,往血殺宮送去帖子?”
“有用嗎?”
莫蟬衣笑了笑,坐在了自己最喜愛的棋盤前,他伸手挪動棋子,頭也不抬的說:
“你們呀,總喜歡做這些無用之事。
血殺宮本就是給仙盟干臟活才有的宗門,它雖是獨立的,但性質上和我桃符院也沒什么區別。現在接了江夏江梓恒的懸紅,那下懸賞之人是誰,就很值得猜一猜了。
這仙盟內部也有分歧,自西海之事中,江夏展現出和當年鉅子墨九一樣的穿梭神通后,盯著他的人就已經很多。
江夏江梓恒,代表著一種選擇。
但不是唯一的選擇。
這事不必去管,也管不了。你是知道罪淵真相的,以為今之計,仙盟三院之中,每一分力都要用在刀刃上。
我輩做事且不可有孤注一擲的想法。
若他能成事,那最好。
若他成不了,那這苦木境的爛攤子,咱們還能散手不管不成?
你亦不必多想,正常做事就好。
若江夏那應劫之人敗了,我輩就要再打一場“西海蕩魔”,仙盟不就是為這種情況才成立的嗎?無非是效仿五百年前的先賢們,再做一次犧牲罷了。”
莫蟬衣拿起一顆棋子,在手里摩挲幾下,往棋盤上輕輕一放,他說:
“只是不知,這次的‘罪淵’,又要放在何處?只是不知,這次又要犧牲多少?若是老夫這一輩人必須走,那這以后啊,這苦木境之事就得你們接手咯。
也不知,你們扛不扛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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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這邊,白夫人開出條件,讓劉慧先去收攏逐風原上的離散妖族部落,說是要看看這妖圣之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