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這個爛攤子下,再要大動干戈,屬實不智。
但聽眼前江夏修士的意思,他是要桃符院把這事揭露出來,并不打算息事寧人。至于這玉簡中的內容,其實并不重要。
江夏此人行事頗有謀略,他敢把這東西拿出來,就證明他有把握把這黑鍋牢牢的背在凄煌谷頭上。
“此物有些燙手,我知道的。”
老江將手中玉簡,塞進了遲疑的監察手里,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但監察也說,事情鬧大了就不會偏袒誰,這話我是信的,那我就等著桃符院秉公處理此事了。若是左等右等等不來,那我心中煩悶之下,就要自己動手了。
我也不瞞監察你。
凄煌谷五次三番針對我墨霜山,他陰符老兒搞搞陰謀也就算了,在西海還明目張膽,以勢壓人,差點打殺了我宗老掌門。
真是威風煞氣的很,頗有些苦木境中‘無人能治’的味道。
但,我就不信這個邪。”
“你又要搞出些什么事啊?”
聽到江夏這話,監察大人頓時一陣頭疼,他說:
“暫且忍耐,西海罪淵之事你是知道的。
這苦木境一片祥和之下,卻已到存亡之秋,暗波涌動,就連最善卜算的徐夫子,也說不好哪一天就有不忍之事。
好人,惡人,在這樣的事前,執拗區分別意義已經不大了。
他也逃不得。
真有大事發生,還指望那人上前鎮壓一二。”
“呵,又是這套說辭。”
江夏這下不客氣了,冷笑著說:
“就因為世界末日了,所以老鼠雜碎都得繼續活著,就因為它們也能給救亡圖存添一份力?我問你,五百年前西海蕩魔,先賢入罪淵時可是說好有陰符公同行的。
他能逃第一次,為何就不能逃第二次?
無恥逃兵,還在五百年里搞風搞雨,弄得事情糜爛,還要你桃符院出面給他們擦屁股。都是慣得毛病!
人家拿住了你們的軟肋。
人家知道,你們需要他,所以有恃無恐。
但我墨霜山人硬氣一些,我們是把善惡擺在生死之前的,說通俗點,我們這些墨家人都是又臭又硬的石頭。
和那樣的腌臜貨一起在末日之時自救,想想都讓我惡心。”
江老板給自己叼了根煙,點燃之后,在煙氣升騰中,他對眼前冷面監察說:
“陰符公跳的太歡了,他家靈寶還有兩個組件在我墨霜山中,不管我們愿不愿意,那老銀幣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所以,我們也不打算放過他。
北境這事,我給你們辦好了,辦的妥帖的很,沒人挑的出毛病。
所以凄煌谷的事,桃符院也得給我辦好。如果你們壓不住那老頭,我就自己來,你們也不要隨便插手,這是我們兩個宗門之間的私怨。”
“你...”
這話說的太直白了,就差刀架著脖子,明晃晃的告訴你這就是脅迫。
其中陰冷刻薄,讓冷面監察面色低沉。
他要說話,卻看到老江伸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又拉起手腕上怪異的大塊腕表看了看時間,他仰起頭,笑著對眼前監察說:
“吶,今天給監察看個好東西,也給蟬衣仙尊看看那些他一直在期待的東西。看完之后,監察對某些事情,可能就會有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對我剛才宣稱的那些狂妄之事,能不能做到這些疑問,心里也會有個明確的答案。
哦,對了。
回去匯報的時候,記得加上這一條:墨霜山修士江夏,在事發時,一直和桃符院監察待在一起。這是我的‘不在場證明’。
今晚不管這苦木境發生什么事,都和我與墨霜山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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