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物理意義上的嚇瘋。
他們跪在地上狂呼亂叫,一個個神態瘋癲。
盡管他們身為修士的思維和見識都已被大大拓展,但所謂的理智,在眼下這個場面里,并不足以支撐他們熬過內心涌動的恐懼壓迫。
他們在今日經歷了可怕的事,這些可憐的人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從這些陰影中走出來。
“喂,陰符老兒,你是傻了嗎?”
施妍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護在六道輪回前方的陰符公天人道化身猛地回頭,用一種欲擇人而噬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二代墨君和她身后縮著腦袋的鎮山婆婆。
施妍是不怕。
她早就見過星環發威的場面了,陰符公也不是死在軌道轟炸下的第一個苦海。
但鎮山婆婆沒見過這場面啊!
小鎮山這會看向眼前這片大海時的目光,和陰符公的震驚也差不了多少,她一直認為冥山是不可能被破壞的。
這道不斷涌動冥氣的山脈,甚至不在自家父上的控制之中。
但現在,它碎了。
小鎮山感覺自己心里一直在堅持的某些信念也隨著一起碎了。原來,群星中真的還存在著可以匹敵仙術體系,甚至是超越它的另一種力量。
自己以前還以為江夏是在吹牛皮,現在看來,真正傻的是自己。
“你的其他分身呢?叫出來瞧瞧啊。”
施妍這壞蛋這會叉著腰,滿臉的挑釁,她身后有一輪紅色月弧在搖曳,映襯的施妍的挑釁似乎更加可惡。
她對眼前的陰符公說:
“本君猜,你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占盡優勢,哪怕在西海小小受挫,但只要重整旗鼓,就能把我墨霜山輕松摁死。
不過,現在你親眼看到了。
事實和你想的有些小小的不一樣。一直占盡優勢的并不是你,而是我們,在西海時如果沒有那些苦海插手,你在那時候就該死了。
我們一直忍著,不是因為我們怕了你。
只是因為我們有一套完整的計劃,我們不想因為你這個上躥下跳的家伙,就打亂自己的行事步驟。
但你就是不安分。
你和你那些雜碎朋友們,就是要搞出一些事情來。自己要給荒主當狗也就算了,非要拉著整個苦木境和你們一起當軟骨頭。
吶,現在我們已經騰出手了,就隨便露兩手給你們這些坐井觀天的混蛋們看看。
就算不動用阿爾法世界的無敵鐵軍,我們也有的是辦法毀掉你和你的老巢。那些鐵軍可是為了更崇高的目標準備的。
我們才不會把它浪費在你這樣不知所謂的老鼠身上。”
施妍今日是真的出了一口胸中惡氣,說話自然毫不留情。
陰符公那邊聽完了施妍的一番譏諷呵斥,他的天人道分身臉上也從憤怒,轉變成了一抹失落和嘲笑。
他說:
“那又如何?你們干脆利落的毀了我的宗門,我承認,我小瞧了你們,我承認,你們掌握的力量已經不比仙盟差了。
但那又如何?
五百年前的先賢們聯合在一起的軍力,我見過,他們比你們厲害多了,那時的苦木境還在全盛,兩位彼岸也未被束縛在通天山上。
那時我們在已經發現的靈界中也可以調動出這樣一支大軍。
結果呢?
你家鉅子墨九以身引誘,荒主魔念降臨,只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魔念,就把整個苦木境弄成了現在這樣。
西陸陸沉,億萬生靈陪葬,光下罪淵去維持封印的苦海就不下三十位!兩個彼岸也被迫以身合道,這才抱住了苦木境不亡。
那只是個魔念!”
陰符公冷笑了兩聲,說:
“本尊差點就被嚇瘋了,本尊毫不掩飾這一點,那時起我就知道,荒主是不可戰勝的!拼上群星萬界的一切,也傷不得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