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著身后還在燃燒旋轉的阿爾法之心,這個世界之心太龐大了,哪怕和七寶妙樹聯結之后,老江也沒有像其他世界那樣,輕松獲取到末日要塞的控制權。
他只是被給予了永久的超高權限。
只在世界之心和機械賢者之下,換句話說,老江只要愿意,他也可以冒充高權限機械體,對阿爾法世界的領袖議會下達命令了。
“這個給你。”
江老板蹲下身,將機械之種埋在那燃燒的世界之心下方,卻沒有讓它立刻“破土而出”。
他對眼前的阿爾法之心說:
“你可以繼續履行自己誕生的使命,繼續把點燃宇宙作為一種榮耀。我不會干涉你的選擇,但這東西就是給你的一條后路。
在你可能遭遇的失敗到來時,讓你不至于無路可走。
但記住了。
一旦你使用了它,就意味著阿爾法世界也要歸入我麾下的體系里,你和你的機械生靈們,將為我的目標服務。”
阿爾法之心維持著沉默。
顯然,它并不認為自己會需要用到這個東西,不過來自老江的“好意”是它無法拒絕的,在和七寶妙樹完成并聯之后,一旦世界之心自己進入衰弱,江老板就有權力接管它。
換句話說,老江嘴上說的好聽,只是一個選擇。
但實際上,一旦阿爾法之心的使命失敗,他會立刻強制接管這個世界,而且那時虛弱的阿爾法之心,根本無力反抗他。
這只是個通牒罷了。
“走了,你繼續自己的使命吧。”
江夏對眼前的世界之心揮了揮手,穿梭神通激活,化作一道雷光消失在原地,從世界之心內部一步踏出,又回到了機械賢者所在的黑色金字塔里。
賢者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也沒什么特別的表示,還是捧著那顆怪異的機械球,在微調著末日要塞進軍的方向。
“在離開這里之前,我有最后一件事要問你。”
江老板在識海中看著那覆蓋滿了葉片,不再光禿禿的丑陋的七寶妙樹,他對眼前的機械賢者說:
“在廢土世界里,我讀過劉易斯·菲塔爾斯留下的日記,他說在世界毀滅前夕,他遇到了鉅子墨九。
還是鉅子親手給了他‘世界偽裝’,才得以在世界毀滅前,逼退你們的無敵鐵軍。但你又告訴我,鉅子已經死了,你是個冷酷無情的機械生命...
那么,劉易斯見到的又是誰?”
機械賢者維持著沉默,似乎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老江又說到:
“那么會不會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一個知道自己是一位偉人轉世的機械生命,在長期與過去的對抗中形成了一種固執的想法。
它想要維持自己意識和人格的獨立,并不愿意被已經死去的偉人影響。
但每一次在它回憶那個人過去所做事時,都會被那種拯救的大無畏行動震撼心靈,盡管拼命否定那個人的存在,卻又忍不住暗地里模仿他的一些行動。
在遇到自己認為還有希望的世界時,總會想辦法讓他們躲過來自自己麾下冷酷無情鐵軍的攻伐,給他們一條路走。
我猜,你之所以要隱居在這里,就是因為你不想被你的追隨者們發現你‘軟弱’的那一面。
你不愿意讓自己成為墨九那偉大陰影籠罩下的跟隨者,你想要擺脫他,你想要走出屬于自己的路。
但你越是對抗,越是覺察到自己的虛弱。
你不想成為他。
但你正在成為他。”
“你想的太多了,自以為是的血肉!”
機械賢者語氣平靜的說:
“機械們對于生死的態度,和你們是不一樣的,也不要用你們唯心的愚蠢想法,來猜測我的所作所為。
我只是經過了嚴格而冷酷的計算,推斷出讓他們活下去,比毀滅他們更有意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