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木境,西海,罪淵之上。
這一日麟主有些心神不寧,它總感覺有些事情即將發生,這種心血來潮的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上次有還是上次...
呃,就是西海蕩魔的時候,五百年前那一次。
這種不妙的感覺讓麟主覺的,應該是罪淵將有異動,于是便將同在西海的明理院院主第五流離喊了過來。
萬一真的出事,這個好戰的混蛋在罪淵,總能多一分戰力。
但第五流離過來的時候是臭著臉的。
滿臉的不樂意。
倒不是因為被叫來鎮壓罪淵不爽,流離仙尊對于自己的工作還是很熱愛很認真的,主要是現在這個時間不太對。
他家夫人在數天前剛剛生產,給流離仙尊生了個大胖小子。
這初為人父,讓第五流離哪怕身為仙尊也有些喜形于色。
這幾日一直在照顧自家妻子和孩兒,本想著忙里偷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結果就被麟主喊過來做事。
這種情況下,他能有好臉色就見鬼了。
而且,今日的罪淵安靜的很,根本沒有一點魔氣生發翻滾的姿態,哪有什么大危機?怕不是眼前這頭龍修行出了岔子,導致快要走火入魔了?
旁人不知,但第五流離是知道的。
麟主最近一直在嘗試突破苦海,晉入彼岸之境,能有這份機緣,還是靠了江夏那個手眼通天的家伙,不知道從哪給麟主弄來了一塊界域之石。
嗯,說起江夏...
好久沒他消息了。
自打上次在西海鎮魔塔大鬧一番之后,到現在是丁點音信都沒有。
“你確定感覺到有異動?”
手持一把方天畫戟的第五流離陰沉著臉,站在罪淵之上的山峰頂部,他看向眼前面沉如水的麟主,第五次問到:
“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我看這里并沒有什么異動征兆,我這還趕著回去照顧妻兒呢。
我家賢妻近來有些憂郁,一心為孩兒未來所想,總覺得罪淵將破,我家孩兒以后要糟難,整日以淚洗面,我得去安撫她。”
“若真是罪淵出事,你家妻兒可躲的開?”
麟主頭也不回的說:
“本尊這感覺不會出錯的。
今日定然有大事發生,你就隨我老老實實的守在這!本尊也不止尋了你,明月老道等一眾人也將過來。
說不得,今日就是荒主破封之時,徐夫子已通告仙盟,荒主在群星深處的軀體被鉅子付出慘烈代價才毀亡掉,難保這罪淵之下的魔念不會狗急跳墻。”
“說起這事...”
流離仙尊輕聲問到:
“當真能確定那就是墨九鉅子?他若真是,為何脫困之后,不回返苦木境來?還要在群星游蕩呢。”
“本尊不知,但若是墨九鉅子真身,那必然就有他的思考。”
麟主語氣果斷的說:
“你入苦海時日尚短,并未與鉅子打過交道,自然是不知那人謀略之深,不要亂猜他的心思,他肯定是于我們一邊的。
知道這個就夠了。”
“你倒是對他信任。”
仙尊吐槽說:
“莫非是因為墨家弟子給了你一顆...嗯?有東西過來了,你感覺到了嗎?很強的氣息,不是從罪淵過來的。
做好準備!
它要出現了!”
第五流離抓起手中的方天畫戟,一身戰氣流淌,而眼前麟主也是扣緊雙爪,身上黑袍揚起,道道龍氣呼嘯,把個罪淵之上壓得天地變色。
在兩位仙尊警惕的注視中,罪淵之上的空間在扭轉,就像是從無形實體被化作液體環繞,那些可見的空間在兩人眼前緩慢塑造。
最終化作一道如鏡面一般的巨型通道,如水波流淌交錯,依稀能看到鏡面另一方的風景。
那是一座高聳入云的雪山,有兩個身影正往這邊沖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