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宗主客氣了,今日倒是涼月失了禮數,不請自來。”
栗子香禮貌回應,說罷掏出一個玉盒遞過去,“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蔡三萬連連擺手:“不不不,仙子能來已是符宗之幸,又怎能收禮?”
“便當是我徒弟送的。”
“徒弟?”
話落,牧長清上前拱手道:“牧長清,見過龜宗主。”
蔡三萬捋了捋山羊胡,細細感受一番,看向栗子香:“令徒……是人類?”
此話一出,圍在周邊的符宗弟子立即提高注意力,眼神不善看向牧長清。
“是。”
“噢……”
蔡三萬思考了會兒,很快又擺擺手,示意眾妖放松:“既是仙子徒弟,想必也不是壞人,一同來吧,至于禮物便作罷,今日并非是需要賀禮的喜事。”
“好,那便叨擾了。”
栗子香也不矯情,將玉盒收回,領上牧長清隨著蔡三萬一同走向廣場,路上交流不斷。
兩人這才知道,符宗今日辦喜事并非想象中的某某大壽,或者某某重大境界突破之類,而是為了一名大妖,或者說大仙。
其稱號為玉琴仙子,乃元神境強者,還是符道高手。
半月前以納境珠通知符宗今日要來談符論道,于是全宗上下開始準備,還派出了一隊弟子前去接應。
一隊?
牧長清與栗子香對視。
后者皺了皺眉,遲疑道:“龜宗主說,派出了一隊弟子前去接應?”
“是的,玉琴仙子何等大能,自然是該去迎接,若非宗內有太多事需要老朽與眾長老操持,早便親自去了。”
“可我們今天救了貴宗一位名叫顧木的弟子,他說他就是去接那玉琴仙子的,值守弟子方才未與你說?”
蔡三萬立即停下腳步,疑惑道:“未曾,而且,老朽并沒有安排他在迎接隊伍中。”
栗子香搖搖頭:“那便不知了,反正他是這般說的,路上還遇到了妖獸,險些死去。”
“什么?!”
“無須擔心,我與徒兒已將其送回符宗,現正在回春堂內接受治療,沒有性命之虞。”
“那就好,那就好。”
蔡三萬的關心有些異樣,一點兒也不像是正常妖對待正常人的態度,倒更像關心后輩。
頓了頓,喚過一名弟子,輕聲道:“你且去回春堂看看具體情況。”
“是,宗主。”
一道光亮閃過,那妖御劍飛向回春堂。
蔡三萬則嘆了口氣,繼續與栗子香師徒交談,只是沒了之前那種喜色,眉宇間隱隱有點擔憂,似乎想到了什么。
果然,在將二人帶入廣場后他便匆匆離去。
栗子香特意找了一處最角落的空閑餐桌坐下,輕笑道:“那些弟子膽子可真夠大。”
“怎么說?”
牧長清從桌上果盤里拿起個橘子剝開,又耐心撕上面的白條。
“很簡單啊,那玉琴仙子可是元神境強者,可龜宗主派去迎接的弟子們依然敢玩忽職守,忽悠顧木獨自去接,可想而知有多蠢,有多膽大包天。”
“若是遇上不好說話的,整個兒符宗怕是都要被連累。”
“……”
或許,這就是豬隊友吧。
不過也從側面印證了,人類在妖族世界是真的難混啊……
顧木在這兒估計沒比自己在北冰城過得好多少,多半三天兩頭被欺負,還沒得哭訴。
好在龜宗主對他的態度不錯,這應該也是他能留在此地的重要原因。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吶……”
牧長清兀自感慨。
將干干凈凈的橙黃橘肉放在栗子香手里,補充道:“出自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
“全文呢?”
栗子香側身,沒有其他妖能看到她的表情,笑瞇瞇問。
“不可說。”
“為什么?”
“因為會被人說成水字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