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升,積雪未融。
一番晨練過后,牧長清穿著睡衣站在客廳懸空處張望下方,面色柔和。
似是感應到他目光,正在清香湖小池子里給身上抹泡泡的栗子香回過頭,甜甜一笑:“長清下來一起洗呀~”
“不了,我收拾下屋子,你一會兒洗完了上來,我給你化妝。”
“好~”
牧長清笑笑,轉身回屋。
先是將窗戶打開通氣,接著撿拾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再然后扯下床單疊整齊,準備回頭在路上的時候抽空洗洗。
扔是不可能扔的,他要留著做紀念。
“哎,我真是個懂得留住美好的美男子……”
話落,或許是覺得這句話過于不要臉,牧長清老臉微紅,憨笑幾聲,轉頭繼續收拾其他物件。
約莫二十分鐘后,整個臥房煥然一新。
空氣聞著也不再那么怪異。
與此同時,外頭傳來一陣破空聲,而后小腳落地,踩著水漬聲慢吞吞進屋,姿勢不甚正常。
牧長清搖頭輕笑:“你怎么連浴衣都不穿就光著身子上來了?”
“不可以嗎?”栗子香撅嘴嬌哼,張開手擠進他懷里。
后者反抱住,溫柔道:“當然可以——話說,你為何不給自己治療一下?這樣走路不難受么?”
“難受呀。”
“那你給自己治治啊。”
“不要~”
“你……該不是連這個也要紀念吧?”
小白狐仰頭傻笑,控制粉白的狐耳左右轉轉,肯定道:“是的!跟長清相關的任何事情的第一次都應該好好體會,好好紀念~”
“……”
這姑娘真是……太可愛了。
牧長清轉身將她抱進屏風后頭換衣服,等出來了又幫她化妝。
當然只是些淡妝,小白狐不適合濃妝艷抹,會顯得太仙塵,包括水淼淼也是,畢竟她們女狐妖本身就足夠艷了。
一頓操作下來,妝容整理完畢。
相比最初那次,他的手法已經有了長足進步,基本達到平均水平。
栗子香頗為滿意,起身對著全身鏡轉圈,臉上寫滿開心。
她今天少見的扎了個馬尾辮,額前秀發向兩邊撥開,露出光潔額頭。
同時,在額頭中心還有個紅色靈印,有點像彼岸花——當然僅限于像,肯定不是,不然她絕對不會用。
因為那玩意兒寓意不是很好,花葉兩不相見。
“長清長清,香兒像不像個女劍修呀?”她忽然轉身,笑盈盈問。
別說,她今天這身裝扮是真像。
拋開發型不說,身上的衣服乃是宗門制服中的黑白色女子勁裝。
腳踏長靴,英姿颯爽,落落大方。
硬要挑刺便是她手上沒劍。
仔細打量一二,牧長清笑道:“像,一會兒我讓風風配合你。”
“好~長清也換衣服吧!”
“嗯。”
等到兩人將自身及清香園內的一切都打點好,日頭逐漸逼近中午。
按照約定,他們徑直去往惟俠派和大家告別——其實沒啥太大必要,畢竟在他倆計劃中最多只出去一年,甚至幾個月。
就這點時間?
還不夠人閉關打個盹的。
但架不住大舅哥要求,說什么宗門還有其他成員也要去外地作宣傳,正好湊一塊讓他啰嗦幾句。
嗡——
惟俠派南部山門廣場。
一道空間裂隙打開,牧長清牽著栗子香小手從中走出。
放眼望去,只見這偌大的山門廣場上妖影綽綽,約莫二百之數,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其他宗門的。
他們來這兒沒別的事,就參悟。
參悟那百米高的山門巨石上的三道“意”,然而至今月余過去,依然沒有任何妖得悟真諦,甚至皮毛都沒妖參透。
“我感覺我像條咸魚。”
牧長清忽然自嘲,身后裂隙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