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清以手覆面,長嘆一聲。
坎坷。
都找到老家了,結果還是沒看到馬宏元。
七天前是十二月底,距離過年就兩三天,在那個節骨眼上不老老實實留在家里過年,跑去外頭做甚?
當他問出這個疑問時,馬玉玉輕嘆一聲,無奈道:“自然是因為那個病。”
“這……唉,糊涂啊,我都說了這個病我們有辦法,他安心等著便是,還到處跑什么?”
牧長清忍不住輕輕搖頭。
“倒也不是宏元他自己要走,是三叔。”
“三叔?”
“噢,就是我們黑馬族目前的三長老。”馬恒在旁解釋道,“他對醫術也有一定研究,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便帶宏元出去了。”
“……”
“你也莫生氣,三叔他固執得很,宏元定然是推脫不得才不得不跟他上路。”
馬玉玉忙不迭點頭道:“沒錯,宏元說了多次過完年便回北冰縣,有大仙相助,可三叔不信,執意要帶他出去尋藥,哪怕即將過年。”
聞言,一直在診脈的栗子香終于抬起頭,先是笑笑,示意胎兒一切健康,再問道:“那你三叔可曾探出過你夫君體內的具體問題?”
“有,他說的也是噬靈花。”
“哦?有點兒意思……那他可曾說過如何治療?”
“也說過,但是只有族長和二長老知道。”
小白狐眉頭輕挑。
稍作沉吟,她扣上牧長清大手,淡淡笑道:“那走吧,去找他好好了解了解。”
“好的。”
眾妖在狐妖護衛下向建筑群漫步。
聽得外面動靜,不少黑馬族成員從里頭鉆出,好奇打量這群狐妖和牧長清這個人類。
馬恒也變得忙碌起來,牽著水淼淼不斷跟親戚朋友打招呼。
后者臉色臊紅,說話細聲細氣,像個大家閨秀,跟從前那“放浪形骸”的模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不一會兒,大家便來到了黑馬族建筑領地邊緣。
大概是馬恒暗中傳音通知過了,一位自稱是族長的中年男馬急急忙忙從建筑群深處飛來,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差點脫口而出“黑馬族全體恭迎九尾國涼月公主”。
最后還是收住,變成了涼月仙子。
他正是馬宏元的父親,也是馬玉玉的公公。
名叫馬大禮,陪他在旁邊的還有黑馬族二長老,馬二義,那個去找藥的三長老則叫馬三孝。
他們是正兒八經的親兄弟,雖然名字不怎么樣,但相貌氣質還是不錯的。
門口簡單寒暄幾句后,馬大禮大手一揮,親自在前帶路,臉上洋溢喜色。
順道往下吩咐今晚辦席,最頂級的那種。
待夜幕低垂,黑馬族旁的那條河邊火光大亮,載歌載舞。
牧長清喝得滿面通紅,看了眼前邊正在舞蹈的性感黑馬小姐姐們,回頭說道:“按照您的意思,三長老這會兒已經帶著宏元去往武俊國了?”
“對,但是具體……嗝……具體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馬大禮打了個酒嗝,輕嘆道,“三弟只說他在武俊國有個朋友,曾專門研究過噬靈花,知道如何應對。唉……也真是難為他了,辛辛苦苦帶著元兒跋山涉水。”
“他可曾說過會如何治療?”
“這個……似乎是泡藥水?”他皺眉回憶。
旁邊二長老馬二義接過話茬,點頭確認道:“正是如此,三弟說了,元兒體內的毒素已是遍布全身,尋常法子根本不頂用,須得藥浴。”
“對對對,是藥浴,所以他才要帶元兒去實地配藥,說是十五天內能回來。”
“十五天。”
牧長清小聲念叨,旋即端起酒杯又要喝,卻被栗子香攔下,嗔怪道:“還喝呢?你看你臉都成猴屁股了。”
“這不是開心嘛,難得來到宏元家鄉,又遇上這么多喜事。”
他努努嘴,“喏,你看馬恒和水淼淼喝得多開心。”
“那能一樣嘛?我不管,反正你不許喝了!”
“……”
得,女朋友不讓那就不喝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