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沉,胡子拉碴,頭發胡亂披散,活像個乞丐,而且他并沒有看牧長清,全程都在注視手中的白色“手辦”,時不時還用手摸摸,跟個癡漢似的。
牧長清不禁好奇,但嘴上還是回道:“沒那么夸張。”
“那是多久?還是說暫時沒判?”瘦高男子指指自己,“哎,不過不管怎么樣你來的都不是時候,我哥倆明天就期滿出獄了,沒法陪兄弟。”
“沒事啊,挺巧的。”
“啥意思……”
“我也明天出獄。”
“……”
他不禁感覺牙疼,一屁股坐回地面,只當眼前這人瘋求了,搖頭嘆息道,“算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鄒言,今年二十六歲,元丹境后期。旁邊這位叫王悔一,今天二十九,元神境前期,我倆都來自澤夢國水云州。”
澤夢國水云州六個字當即讓牧長清咯噔一下,腦子快速運轉。
很快他想起來了,顧木就是來自這個地方的!
如此這般,說不定能從他倆嘴里得知一些關于當年的事?
稍作思考,他拱手道:“在下牧長清,今年二十四歲,也元丹境后期,來自沖國。”
“沖國?”
不出意料這倆人聽了個一臉懵逼,完全沒聽過人類世界有這么個國家。
不過也沒啥奇怪的,畢竟那邊也有好幾百個國家呢,若非特別關注,誰會去記住每個國家的名字?
是以,牧長清笑笑,搖頭道:“小國家不用在意,我倒是好奇二位又是怎么進來的?”
“嗐……別提了,背時!”鄒言擺手,手銬嘩啦作響,“本來吧,我和悔一大哥是來妖族世界歷練的,簡單的說就是專找各地修為水平差不多的妖切磋、踢館。”
“然后呢?這件事挺正常的吧,為何會把你們抓起來?”
“因為失手傷妖了唄!”
鄒言指指王悔一,嘆息道,“在去浩淼閣挑戰時,悔一大哥不甚將他們的一位弟子打傷,然后就被抓了起來——兩年!你知道我們這兩年是怎么過的嗎?”
牧長清蹙眉。
按理說比武切磋受傷是很正常的,浩淼閣身為云霄州三大宗門之一,不至于這點氣量都沒吧?
而且他們宗門組成以女子為主,掌門也是女性,風評速來不錯,理論上更不可能如此行事。
難道是打成了重傷?
鄒言撥浪鼓似的搖頭:“重傷個鬼,就吐了點血而已。”
“那怎么會?”
“唉……說來話長,其實到也不是浩淼閣報的官,是一個叫……叫什么來著?”
他用手肘捅了捅王悔一。
后者醒神,抬頭打量牧長清一陣便又低下頭,沉聲道:“陰靈。”
“對,就是那個崽種!他看上了悔一大哥的心上妖,見他不遠萬里來此,心生不滿,所以買通了那名浩淼閣弟子,故意讓他受‘重傷’,然后反手一個誣告把我們送了進來!”
“……”
牧長清吧唧下嘴,感覺信息量有點大。
合著這個王悔一也有個妖族情緣?
不對,好像還不是……
不過陰靈這事兒倒是巧了。
“咱仨有緣啊。”他笑瞇瞇道。
“怎么說?”鄒言靠近些,兩根鐵欄桿把他臉擠成滑稽模樣。
“那個陰靈今天下午被我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