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一會兒一個,說話也經常說一半漏一半。
但不知道為何,就是這種讓尋常人聽了想罵娘的東西,卻隱隱間讓牧長清有種明悟感。
即便栗子香也不例外,低頭看碗,神游天外。
等醒過神,原先一些理解不夠到位的東西便逐漸明朗了起來,使得她心法當場突破一個小境界。
至于牧長清,他沒有。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心法。
全靠靈渦本能運轉,而其他的功法,或者說技能,也也從來沒去刻意琢磨應該怎么用,反正……隨手就用出來了,威力都不小。
又個把小時后,酒足飯飽。
許是有酒壯膽的緣故,牧長清使勁搓了搓臉,看著勺子大叔認真道:“大叔,不瞞您說,我這兒其實還有不少問題想問您。”
“看的,出來。”他仰頭,又一杯酒下肚,“問吧。”
“呃……比較隱私一點也沒關系么?”
牧長清遲疑。
“無妨。”
“好,那我就問了。”牧長清清了清嗓子,嚴肅道,“請問,您和風風到底是什么關系?”
喝酒動作戛然而止。
勺子大叔停頓兩秒,接著笑笑,將酒喝完,并用袖子隨意抹了下嘴,笑呵呵道:“師徒。”
“啥?!”牧長清懵比。
栗子香亦驚訝道:“師徒?您和風風是師徒關系?”
“嗯,還有……”
“那您為何要將自己徒弟交到我手上?”牧長清下意識打斷他。
“因為,我,太強。”勺子大叔自顧自吃魚,淡淡道,“跟著,我,無法,得到,歷練。”
“……”
“……”
一人一狐面面相覷。
該說不說,大叔這段話聽起來裝逼,但道理還就真是那么個道理。
只不過,他為何要收一個器靈為徒呢?
教好了給別人或者別妖當武器嗎?
頓了頓,牧長清又問道:“這樣說確實可以理解,但我依然覺得奇怪,因為您將風風贈予我時,我尚只有靈渦境修為,您當時憑什么覺得我能夠讓她得到歷——嘶!”
桌子底下,栗子香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傳音道:“長清!你干嘛把‘憑什么’三個字咬這么重?”
“強調啊……”牧長清委屈巴巴。
“可是也顯得很不禮貌,像在質問。”
“好好好,我錯了,我一會兒控制控制。”
“哼,這還差不多!”
兩口子的打情罵俏自是沒逃過勺子大叔眼睛,他放下筷子,微笑道:“我,會算。”
“……”
“……”
一人一狐再度面面相覷。
大叔的回答總是那么出乎預料卻又合情合理。
牧長清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而繼續問道:“那下一個問題,我想知道,大叔您到底是人是妖?人的話,我能感受到您身上有股非常純正的妖氣,但若是妖,您卻又從來沒有露出過任何妖族特征……”
“呵呵,不解?”
“確實不解,還請大叔解惑。”
勺子大叔微微頷首,笑瞇瞇道:“我——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