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牧長清如法炮制,最后放下紗簾,躺了下去。
床沒動。
聲音靡靡。
外頭的特殊宵夜一點點散去熱氣,直到快涼的時候才等到床邊紗簾重新撩開,牧長清抱著面色潮紅,眼眸緊閉的小白狐去往洗浴隔間,不多時便傳來嘩嘩水聲,顯然是在沖洗身體。
等忙完,宵夜徹底涼了。
牧長清就著月光,一勺一勺舀來吃,栗子香則坐在旁邊,小心翼翼給十根嫩白腳趾涂指甲油。
相比之前,二人氣色都好了不少,均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栗子。”
牧長清鼓了鼓腮幫子,咽下,瞧著那紅色的指甲油,表情古怪道:“這東西大晚上有什么好涂的?你也不怕沾在被子上啊?”
“不會啊,一會兒就干了~再說……”
“怎么?”
“你剛才不還給人家涂了么?那會兒你怎么不擔心這個問題?”
“唔……咳咳……咳……”
牧長清差點被宵夜給嗆死,捂著嘴巴和脖子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滿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
也不知是咳嗽導致的,還是單純害臊。
這丫頭……
他小聲嘀咕了句“明明是你主動要求的”,然后不等她反駁,馬上轉移話題:“話說我們要不要帶上怡安姐一塊兒去找樹神?”
“要。”栗子香恢復正經神色,“怡安姐姐都五年沒見過自己弟弟了,比你還可憐,當然要帶她去見,除非樹神不同意。”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既然是一家人,這種事就應該坦誠告知。”
“是的呢。”
說完,屋里安靜下來。
只剩勺子和碗筷偶爾碰撞的聲音。
等吃完,栗子香的指甲油也剛好涂抹完畢,美滋滋站在木地板上轉了個圈,隨后一屁股坐在牧長清大腿上,翹起腳腳等待指甲油自然凝固。
窗外月色正好。
看位置,已經到了下半夜三點鐘的樣子,再有三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二人相擁,靜靜呼吸對方體味,毫無睡意。
也不知是跟剛才的纏綿有關,還是因為各有心思。
良久,栗子香忽然縮了縮身子,喃喃道:“長清,我們要不要直接去找傳送陣?就是將姐夫送走的那個。”
“為何?”牧長清低頭。
“因為只要找到,咱倆就不用整天擔心被追殺了,直接回你家鄉生活,生兒育女,過安穩日子。”
“不妥。”
“誒?我覺得挺好啊……”
牧長清嚴肅搖頭:“首先你要知道,姐夫回地球的過程肯定不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因為洞府里的那種傳送陣都是保命用的,距離遠沒有那么夸張,范圍基本限定在蒼星界內,甚至只有區區幾千里,幾萬里。所以姐夫去往地球,一定借用了其他更強大的陣法。”
“有道理……很大的陣法?”
“不一定,有句話叫大道至簡,說不定那種程度的傳送陣只有這張桌子大小。”
他敲了敲桌面。
栗子香若有所思,頻頻點頭。
確實如此,比如妖仙,他們舉手投足毀天滅地——真正意義上的舉手投足。
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決定生靈的存亡,這很顯然是“大道至簡”的一種完美解釋。
頓了頓,牧長清繼續說道:“再者,我能來蒼星界,姐夫能去地球,那便意味著其他的人或者妖只要找到傳送陣,同樣可以往返,并且我敢確定,這種傳送陣可能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