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
“然后他們肯定找不著呀!”栗子香攤開雙手,“一個根本沒在歲古大陸生活過的人,怎么可能留下痕跡?這一點,母后您只需稍微留個心眼就能知道。”
“……”
狐皇后眼眸微動,交疊在一起的手指下意識互相摸了摸。
顯然,她在思考。
某種意義上這確實可以作為證據,但不能完全作為證據,萬一這小子從出生到長大一直都生活在妖……等等。
她看向牧長清,神情有幾分怪異。
如果這么猜……豈不是跟他最初那個“從小被蛇妖囚禁并被迫制符”的謊言對上了?
狐皇后陷入沉默。
半晌,等栗子香急得快要跳腳了,她才不急不忙道:“那樹神要如何解釋?你倆這半桶水的修為憑什么認識她?她又憑什么指定你倆的姻緣而不指定其他妖或者其他人的?”
這個說來話長。
栗子香顧不上母后先前下的指令,噔噔噔踏上臺階,撲通跪下,抱住大腿淚眼婆娑道:“嗚嗚嗚……母后!您先放了長清吧,女兒怕他承受不住……”
“不行,你先說。”
“您先放,求求您了!再這樣下去長清會死的,您難道想讓您的外孫一出生就沒有爹爹嗎?”
“你——唉……”
狐皇后到底不是鐵石心腸之妖。
沉思片刻,重重地嘆了聲,揮手將牧長清身上的威壓散去。
然而他還是起不來,渾身無力,連睜開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想要恢復至少也要個小半天。
栗子香立馬松了口氣,抬手擲出一枚靈丹鉆進牧長清嘴里,等他咽下才重新回頭,望向母后,慢慢講述他倆和樹神之間的故事。
順便,她把這些年來關于牧長清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
小本本也好,畫像也罷,只要有關的東西統統擺在了狐皇后面前。
后者這才知道,自己這個傻女兒竟然因為樹神的預言,從七歲就開始傻傻等候了,簡直癡情種子。
而那厚厚一沓牧長清的畫像,也讓她觸動頗深。
她完全沒想到他那兩年會過得如此困苦,連乞丐都不如。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心性并沒有因此變得扭曲,反而在踏入修仙之路后,多次抗擊魔族,幫助妖族。
“唉……”
狐皇后兀自喟嘆,伸手輕撫栗子香腦袋,眼神變得柔和許多。
“香兒。”
“女兒在。”
“你什么時候懷上的?”
什么時候懷上的?
栗子香擦了擦眼淚,眼珠子緩緩轉悠。
冷不丁一下她還真想不起來。
這段時間她和牧長清并沒有正兒八經同過房,最多用用身體的其他部位或者道具之類的,那種又不可能導致懷孕。
而之前所有正經的,自己都吃了藥啊……
等等!
她眼神忽的定住,從手鐲內摸出一個玉瓶,打開瓶塞,藥香四溢。
“這是?”狐皇后皺眉。
女兒擅藥,但她不懂。
“是無果藥啦……”栗子香臉色微紅。
“咳……然后呢?”
“然后我剛剛才反應過來,這瓶無果藥有問題。”
“?”
“好像過期了,味道不太對,長清向我求親那天我……我還正好是危險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