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香抿抿嘴,緩緩抬頭,眼神迷離道:“長清怎么了?栗子舔著不舒服么?”
“不,很舒服。”
“那你干嘛嘆氣呀?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父皇現在在干嘛?”
“父皇?”
栗子香眼神明顯慌亂了一瞬。
低眉垂眼,說不出話。
她并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每每想到都得不出兩全答案,便索性不想了,干脆當個不孝女。
眼下忽而被提起,她沒由來的多了幾分傷感。
頓了頓,她重新低頭輕舔一口,喃喃道:“父皇這個點應該在看書或者研讀功法,若奏折多,也可能還在看奏折,我傾向于后者,畢竟國內最近不怎么太平,多的是事情要處理。”
“這樣啊……”
“嗯,父皇作為國君還是很稱職的。”
牧長清不置可否,接著將栗子香臉頰捧到面前,認真道:“要不要請他來?”
“啊?你瘋了?!”
“沒有,我很正常,而且是很認真的跟你說。”
“可是……”
“別激動,你先聽我說。”牧長清柔聲安慰。
他換了個姿勢,將趴在身上的小白狐推去一旁,再側過身與她面對面。
一陣悉悉索索聲后,他的大手塞進了她衣服里,放在肚皮上緩緩撫摸,整個人氣質一下子變了許多。
變得更高大,更雄偉,更像一個準父親。
栗子香一眨不眨看著,恍惚間好似明白了什么,試探道:“長清代入父皇了?”
“呃……有點兒。”牧長清老實承認,“畢竟我不久后將為人父,難免代入。我這兩天一直在想,假如以后我的兒女成親,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卻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我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不會有那天的,你跟父皇不一樣。”
“不,現在是假設,假如真有那天,我大概會被氣死或者傷心難過死。”
栗子香遲疑了,沒底氣道:“應該不至于吧?”
“至于!”牧長清眼神真摯,“尤其周邊親友都知道,你去了,晨哥去了,嫂子去了,就連你的結拜們、甚至一些普通朋友都去了——唯獨我,被孤零零甩在一旁毫不知情。”
“……”
“你敢想象那是種什么樣的心情嗎?”
“我……”
驀的,栗子香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道理好像是這個道理?
父皇現在面臨的可不就是長清說的情況?
枕邊狐、親大哥、親兒子……一個個都瞞著他,把他當作外妖。
想著想著,她鼻頭微酸,眼眶抑制不住紅了起來,將臉面埋進牧長清懷里低聲抽泣,哭哭啼啼:“嗚……我也不想……我也想當著父皇的面風風光光嫁給你……可是不能,嗚嗚……他會殺了你的!”
“不一定。”
牧長清緊緊抱著她,神情肅穆。
“會的……特別是你讓我懷孕了,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計劃……”
“不不不,計劃不重要,重要的恰恰是因為你懷孕了,他才不一定殺我。”
“嗚?”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