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林是一處方圓約六里的荒漠綠洲,遍布丈余高的荊棘荒木。
元囫、木關四位大妖風塵仆仆,臉有憂色,終于趕到了荒木林的北邊入口,四位大妖的到來,還離得老遠,驚動了值守的羽族大妖。
木關上前去,與值守的羽族大妖交流片刻,有小妖鳥禽被打發去報信,很快,摶風和翁疾趕了出來,摶風在祭塔客院住了一段時間,與木關是極熟悉的。
只一掃視,發現少了莫珂,摶風忙問道:
“莫祭徒呢?他沒有來嗎?”
“莫祭徒到了嗎?”
木關滿懷期冀幾乎是同時開口,問的內容相差無幾,聽了摶風的問話,他頓時心一下子沉到了底,莫珂沒有來。
卷入狂沙暴中的莫珂,只怕是……麻煩大了。
元囫和灰衣祭司在這種場合不便開口,他們只是以護衛身份跟隨。
威邇自從親眼目睹元囫和灰衣祭司發威,在沙子底下,把那一帶方圓十余里的盔甲沙蟲,不管是妖心境還是血脈境,幾乎是斬殺殆盡,沙丘悉數轟塌,他便更加的沉默。
白楓祭塔對莫珂無比重視啊,居然派遣了兩名黑暗祭司護送。
摶風急了,叫道:“怎么回事?你們遇上了狂沙暴?不至于啊,你們四個大妖,還保護不了一個莫珂?”
他是真著急啊,莫珂不在,談判的最后一步怎么辦?
關鍵時刻另換一個,誰知道又會生出多少變數?
翁疾見木關幾個臉色難看,忙扯了扯摶風,示意他稍安勿躁,道:“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有什么話,咱們進來坐下說。”
木關滿臉苦澀,拱了拱手,道:“中途出了點意外,只怪我等保護不力,給對手鉆了空子,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還請羽族,多多派遣一些信得過的血脈境妖禽,進入荒漠,從空中往地面尋一尋莫祭徒的下落。”
簡單地說了當時發生的情況,他沒把這次事情,往羽族投降派身上扯,沒有實證只是他們自己的猜測,多說無益。
摶風也是第一次聽說,身為荒漠之舟的盔甲沙蟲,會行打劫之歹事,氣得他咬牙切齒,他也沒把所有的壞事都往他們內部的某些家伙身上想,趕緊讓翁疾去找鶯娘,借用一些手下和他們的手下撒去荒漠之中尋找莫祭徒。
只是心中知道,憑莫祭徒的修為,卷進了狂沙暴中,基本等同于是沒了。
現在再去尋找,聊勝于無罷。
元囫和灰衣祭司自然不肯住在荒木林的迎賓客棧安穩歇息,不管能不能找到,總得找上個三兩天,木關把威邇說服留下,三妖進入茫茫荒漠中分頭去尋找。
莫珂乘著盔甲沙蟲,馳騁荒漠,觀察到空中不時的有妖禽盤旋經過,他忙把身上的風環加厚,徹底遮掩形跡,遇見的妖禽多了,他心中難免會疑惑,羽族的家伙,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不覺中兩個多時辰過去,夕陽落入地面,盔甲沙蟲找到一處小小的水源,停下來歇息喝水覓食,莫珂只喝了一些水,他精力充沛,在等著沙狼的到來。
不到半個時辰,天黑了,六頭沙狼一字排開,出現在五十丈外的沙丘上。
莫珂交代一句讓準備動身趕路的盔甲沙蟲稍等,往沙狼方向迎去。
“哎,客妖,不必理會他們啊,咱們再跑兩個時辰,準能甩掉他們……”
盔甲沙蟲遍布荒漠,他們很少干涉妖物之間的爭斗。
荒漠中的其他妖物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盔甲沙蟲數量太龐大了,而且會鉆沙逃遁,誰也不知,看似平和的沙子底下,到底藏了多少盔甲沙蟲。
這些家伙忒抱團,經常是招惹一個兩個,惹出方圓十數里幾十上百個,久而久之,就沒有誰敢阻止盔甲沙蟲在荒漠中跑沙舟做獨門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