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不去與之硬碰硬,直接帶著徐義跪倒在外“父皇兒臣來遲,您受苦了”
谷里面沒有聲響,六皇子再接再厲“父皇,鎮國公世子,盜了敕命寶璽,胡作非為,兒臣已經派人去抓捕,您切不可信了外姓人”
燈火映著的窗欞上,出現一道剪影。
一個小太監跑出來,將門打開,對六皇子道“殿下請解刀進來。”
六皇子見不是姜太監,便松了口氣。
他收拾好心神和言語,解下腰間的刀,再往前一步,一個死士站出來,將他藏在袖子里和靴筒中的匕首全都取了出來。
六皇子一顆心再次往下一沉。
他跌跌撞撞往里走,首先見到的就是一個藥爐子,里面燒著紅彤彤的炭火,上面熬著一爐子藥,皇帝就藏在這一片氤氳霧氣之后。
兩腿跪下,他老實無比的跪下磕頭“父皇,兒臣不知四哥救駕來遲,還好父皇您安然無恙。”
精神不濟,但是目光銳利,斜著眼睛看了六皇子一眼,帶出雷霆怒火。
“救駕”
藥氣熏的六皇子頭腦眩暈,耳朵也潮了起來“是,兒臣來時,四哥已經沖破宮門,殺盡禁軍,與鎮國公世子合謀,偽造敕命了。”
皇帝病這一場,元氣大傷,聽到六皇子的話,一時腦中一陣轟鳴,過了半晌,才將六皇子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老四呢”
六皇子低聲道“兒臣進宮之時,正見四哥在父皇寢宮內為非作歹,以為他已經將父皇兒臣一時情急之下,動了手。”
至于動手到何種程度,他含糊其辭。
皇帝點頭,半垂著雙眼,聽到外面腳步聲匆忙,姜太監和陸鳴蟬回來,他才睜開雙眼。
六皇子盯著地面,沒有動。
不管姜太監說什么,他都打算咬死自己是來救駕。
橫豎大家都死絕了,二哥還在皇陵,就是輪,這東宮太子也該輪到他了。
姜太監見了六皇子,再看到皇帝,立刻雙腿一軟跪在皇帝腳邊。
“陛下”
皇帝搖晃著坐起來些,帶著對四皇子的怒氣“老四人在哪里帶過來”
姜太監喉嚨噎住,半晌才道“四殿下沒了。”
皇帝恍恍惚惚,就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有人觸摸他的手腕臉面,他甚至沒了感覺,好像血肉在一瞬間掏空了出去。
他伸手向上抓,抓到姜太監的手。
重新睜開眼睛,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喉嚨里鉆了出來“老四沒了。”
先是老三沒了,再是老五沒了,現在老四也沒了,他六個兒子,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去了一半。
姜太監不忍看皇帝,垂著頭道“陛下,您節哀。”
皇帝動了動嘴唇,姜太監連忙將耳朵送到他嘴邊,仔細聽他說話。
等聽完了,他便答道“陛下放心,普陀寺現在還沒有信傳來,不過有解姑娘在,太子殿下定能安然無恙。”
皇帝點頭。
六皇子跪在地上,知道了皇帝這是和巨門巷聯手,宮中和普陀寺全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巨門巷的掌控之中。
陸鳴蟬不就脫離了皇帝的手,用敕命寶璽將他逼出來了
那解時雨比起稚嫩的陸鳴蟬來,更是一等一等的狡詐太子的死活,還真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