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攔住的不僅僅是解時雨的馬車,還有其他馬車,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侍衛親軍”,話音未落,就“刷”的一聲,有刀出鞘,看了過來。
瞬間整條街上都是鴉雀無聲。
第一輛馬車停下,從里面出來的人正是莊景,他笑瞇瞇的,率先跳下馬車,打起簾子,從里面請出另外一個人。
他一面笑一面說,聲音不大,卻能說的人春風滿面,他一面笑一面說,聲音不大,卻能說的人春風滿面,十分舒心。
解時雨看到莊景之后就已經將車簾放下許多,只露出一只眼睛,想著這些侍衛親軍不知來此干什么,難道這里又發生了什么血案嗎?
她正想放下簾子,可是緊接著蜂擁而至的人群,又讓她伸出頭去,仔細看了起來。
侍衛蜂擁上去,是因為第二輛馬車的車門打開了。
里面的人躬身出來,邁出兩條大長腿,披著一件灰色短絨披風,里面是略深一些的長袍,頭上也只插了一根烏黑的簪子,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面容,他便已經在眾星捧月之中往宅子里走去。
莊景臉上依舊帶著笑,卻不再像之前那般調笑,而是神態恭敬,上前去問候了一聲。
出來的人微微一點頭,漫不經心環顧一眼四周,眼里不帶一絲喜怒哀樂,單是威嚴,讓人看了覺得他是一塊堅不可摧的巖石。
解時雨一顆心猛地一跳,也分不清楚是害怕還是高興,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人竟然是陸卿云。
陸卿云的目光也掃過了她,沒做停留,然而解時雨卻知道他看見了自己。
他看見了,莊景也看見了。
莊景看到她之后,臉上的笑容便濃了不少,又低頭和陸卿云說了什么,等陸卿云被人簇擁著進去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解時雨的馬車旁。
“解大姑娘,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解時雨正要放下簾子,忽然一瞥,看到了他腰帶上系著的一個如意結長穗青金色宮絳。
這宮絳上墜著兩串白玉珠,玉是團紋祥云玉,看著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這白玉珠和玉佩,竟然和文花枝身上的禁步是一樣的。
就算巧,也沒巧到玉上的飄花都差不多。
這就有些令人尋味了。
再一想到文花枝的失魂落魄,她就抿著嘴唇沉默的笑了一下。
她要放下簾子的手就慢了一點,也有了和莊景虛與委蛇的耐心。
“莊大人好生氣派。”
莊景笑道:“氣派什么,我這是沾光,接下來就用不著我了,說起來,我們莊家和解家都有些姻親,我護送你出去,這里亂糟糟的。”
他說著,隨手牽過一匹馬,翻身上馬。
解時雨放下簾子,心想凡是大家族,必定是枝繁葉茂,若是再算上妾室姻親,幾乎人人都能攀的上親。
莊景在外面和她閑談,她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漸漸的對莊景的心思明了起來。
他處心積慮,原來不是為了要查什么,而是為了將她勾出去。
無關風月,就是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