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粲將眉毛一擰,罵道:“西山,你當陸大人是什么人,你要打,自己去找你手下那些玩意兒打去!”
西山不依不饒,上前一步:“殿下,我手下那些貨色,誰贏得了我?我就想跟陸大人過過招,點到為止嘛,又不會傷著大人。”
他直沖沖的看向陸卿云,陸卿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色是太陽照不到、風也吹不到的冷。
趙粲看向陸卿云:“陸老弟,要不你就跟他比劃比劃,這小子是我手下一員大將,狂的很,再沒個人教訓他,我都快壓不住他了。”
陸卿云冷漠的臉上帶了一點笑意:“好,不必點到為止,就死傷自負吧。”
他起身,脫下身上沉重的披風扔到椅子上,再將里面的團領衫袖口撕開,扯下兩條布帶,扎住兩端袖口,將長袍挽進腰帶中。
一步步走下臺階,他站到了西山面前。
他身材高挑修長,比起在座的每一位都顯得白凈斯文,站在西山面前,越發顯出了西山的魁梧和龐大。
“陸大人,當真是生死自負?”
陸卿云點頭,眼睛里不帶感情,西山看著這雙眼睛,不知為何,感覺這是一尊神像在漠然俯瞰自己。
好像他是一團死肉。
他咽下口水,擺出了架勢,朝趙粲大喊:“殿下,要是我失手了,您可得給我作證,別砍了我的腦袋!”
圍觀者一片嘩然,感覺陸卿云是來送死的。
莊景看向馮番:“這、您......您不管?”
陸卿云要是死在這里,他們這一行也都不必回去,直接就地入土吧。
馮番瞇著眼睛:“我管誰?管陸大人?我沒這個膽子,你去勸下,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看好你。”
莊景閉嘴了。
議論聲漸漸消失,所有人目光都像是受到了刺激,緊緊盯在了陸卿云和西山身上,而且都不自覺后退,避免遭受池魚之殃。
西山先動。
這樣的打斗,他感覺自己勝算已經到了九成,所以并不打算在陸卿云身上浪費時間。
酒,再不喝就要涼透了。
揮出鐵拳,帶動風聲呼呼作響,他的手指上套著鐵指套,一拳打出去,就帶出了鐵銹氣。
陸卿云側身躲過,右手在側身的一瞬間,兩指從西山胳膊上劃過。
比起西山的力道,他這一劃微不足道,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拳落空,西山回身又是一拳,眼看陸卿云步步后退,已退到桌邊,他拳頭虎虎生風,已經預備著一拳擊向陸卿云的頭骨。
這一拳下去,陸卿云的腦袋非碎不可。
莊景猛地閉上眼睛,死死抓住椅子扶手,心想陸卿云一死,他立刻便帶上解時雨離開云州。
三皇子,不好惹。
趙粲直接站了起來,險些將酒碗捏碎,一聲驚呼就要出口,想看看陸卿云這回如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