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峰并非躲不開,只是要哄著文郁替成王在京中做事,因此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
他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殺氣:“世子好好想想。”
文郁一個冷笑,看向小雪,揚手又是一個耳光。
女子雪白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小雪挨了這一下,看向譚峰,等著譚峰一個令下,將這不知所謂的狗世子給殺掉。
然而譚峰沒動,她便也低了頭,沒有動作。
“好,你們既然想跟著我,那就跟著我,”文郁的聲音比冰碴還冷,“我現在就去承恩伯府,你們跟吧。”
譚峰平靜道:“我會在暗處保護世子,不會露面,讓人疑心世子是被咱們殿下威脅了,至于小雪,她就在您府上呆著。”
只要文郁沒有按照成王的意思行事,文定侯府立刻就會有一場滅門之禍。
文郁哼了一聲,抬腳就走,一個管家追著他:“世子爺,那位姨娘......”
文郁停住腳步,扭頭看向這不識趣的管家,劈頭蓋臉也給了他一個耳光,隨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管家平白無故的挨了打,這才知道這位新來的妾室,并非是文郁所愛的。
文郁在家里是一刻也呆不住了,寧愿冒著大雨出門。
不過冒雨去承恩伯府,難免會引人懷疑,他吩咐車夫找個僻靜處歇著,等雨停了再說。
車夫穿著蓑衣斗笠,沒有坐在馬車中舒服,為了避雨,他很快就在快出城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僻靜處。
一間廢棄的寺廟。
廟里原來的和尚都已經遷去了玉蘭巷,這里就荒廢了下來。
就連門檻都被人拿走了。
馬車平穩的駛了進去,院子里丟棄了一尊破碎的佛像,荊棘纏身,口鼻中生滿苔蘚,法堂中香火不繼,悉數破敗。
這地方實在是僻靜。
文郁很滿意。
他掏出一把銅板遞給車夫:“你去前邊喝點熱茶,等雨停了再來接我,我在這里靜靜心。”
車夫喜滋滋的走了。
當這廢棄的寺廟中再無旁人之后,文郁露出了真面目。
“把我當傀儡!”他盯著地上的香爐,“也不想想你們北梁離京城有多遠!”
他氣的來來回回的走,自言自語:“什么妾室,什么護衛,不就是想拿文定侯府來威脅我!倒是真看的起我!”
不得不說,成王這一舉動,是直接拿捏住了他的命脈。
他惜命怕死,同時也需要侯府這個外殼來武裝自己。
沒了文定侯府,他一無是處。
“什么不干不凈的女人就往我身邊送,要做我的妾室!還讓我去和莊景共謀!
一個瘸子,除了我那個傻妹妹拿他當寶貝,其他人誰正眼看他!”
他氣喘吁吁的歇一口氣,隨后一腳將地上的香爐踹翻。
“砰”的一聲,香爐在地上滾動,一只躲雨的小貍花貓受到驚嚇,從帷幔后面鉆了出來。
小貓不怕人,沖著文郁細聲細氣的叫了一聲,上前蹭了蹭他的褲腿。
文郁伸手摸了一把它的脊背:“小東西,真弱啊。”
說完,他的手從小貓背上移開,捏住了它的脖子,將它提起來,狠狠摔向了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