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盛靜懷里將魯班鎖拿出來,收到自己身上:“我們不玩他的。”
他們成功找到徐定風,剩下的事,就由吳影和承光去做。
在這堅硬堡壘之中的成王并未發現端倪,還很暢快。
除了盛靜,他不在意任何人的死亡。
他只知道如今已經到了決一勝負的時候,只要陸卿云肯按照他的方法去死,那么接下來的一切就會變得十分順利。
從云州撕開一道口子,他們就能長驅直入,那位聒噪的老皇帝的一切打算全都灰飛煙滅。
那么接下來,這美麗的中原就屬于他們北梁。
他不動聲色的暢快,面無表情的摩挲著酒杯,酒杯中是烈酒,既可以作為慶祝之酒,也可以作為祭奠之酒。
低頭深嗅酒香,他滴酒未沾,便將酒杯放了下去。
這酒,得留到最后,才能知道其味道是芬芳還是苦澀。
他看向文郁:“我把我最小的妹妹許給你吧,以后你也可以過繼一個孩子。”
文郁是天閹又怎么樣,在他看來,愛情虛無縹緲,是很難一見的東西。
相反婚約卻很穩固,利益至上,將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和家族,緊緊聯系在一起,形成堅不可摧的聯盟。
這個道理,每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都明白。
形單影只,最終只會走向覆滅。
文郁自然也明白。
不管成王這個妹妹是圓是扁,在北梁是不是真的大家閨秀,他要的只是“成王妹夫”這個名號。
有了這個名號,他就可以從一條狗,變成一個人。
而成王也需要他接受這個名號。
“文定侯”已死,天閹不再是把柄,成王需要一個新的,可以控制他的方式。
兩人各取所需。
文郁笑了笑:“多謝王爺厚愛。”
成王對他的識相很滿意,當場寫下婚書,將那可憐的妹妹送了出去,并且讓人傳信回去。
文郁將婚書折起收好,拄著拐走了出去。
他往徐定風養傷的地方走,然而走到門口,弱不禁風的黃毛丫頭擋住了他的去路。
冷著臉,他沒有發話,只盯著盛靜看。
在他眼里,盛靜的身體是很容易折斷的蘆葦,腦袋支棱在脖子上,顯得奇大,而且奇丑無比。
是令人討厭的病孩子。
他想起在他手里死去的那個小嬰孩,忽然覺得很可惜。
至少那個孩子比盛靜更健康。
盛靜包裹的嚴嚴實實,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手揣在袖子里,一個小人偶的頭從袖子里露出來。
她吭哧吭哧的咳嗽,怯生生的沖著文郁笑。
文郁臉上始終沒有笑意,他感覺這孩子帶著一股死亡氣息,而且與生俱來,令人難以愛上她。
盛靜看著他:“我走不動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文郁對她的示好絲毫不領情。
他只知道這黃毛丫頭恃寵而驕,很會壞事。
誰都知道她是成王的女兒,誰也不敢管她,由著她在這緊要關頭橫沖直撞。
伸手從她袖子里抽出小人偶,他笑模笑樣的問:“這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