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幼無知,沒有看穿文郁的真面目,可是解時雨為何不告誡她,還要推她入火坑?
雖然想清楚了,卻又無話可說。
這都只是她自己心中所想,母親沒了,她也被困在這里,會如同花木一樣枯萎,而解時雨卻在外面過著比節姑還好的日子。
風光是她,財富是她,陸夫人也是她。
文花枝看著她茫茫然的樣子,又是一聲笑:“我在家中聽說你因為我大哥情傷,病的厲害,所以來看看你。”
“我沒有。”解時徽僵硬著手腳,將兩只眼睛瞪的滾圓,竭力為自己辯解。
她們都知道文郁是什么貨色。
文花枝俯身到她耳邊:“我知道,所以你得好好活著,死人什么都沒有,我們還得聯手報仇呢。”
解時徽聽著她的低語,沒有言語。
隨后文花枝放開她,起身走了出去。
解時徽瞪著她的背影,心里依舊有些糊涂,報仇,報什么仇?
那一點糕點碎末讓她的腦子能夠轉了,確實是活著好,就算文花枝是借刀殺人,她也心甘情愿。
在她的注目下,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她一動不動,等到夜深人靜,文夫人身邊的心腹老嬤嬤來查看她的生死。
老嬤嬤提著個燈籠,屋子里有了溫暖的亮光,讓解時徽的身體毫無保留的出現在她面前。
是瀕死而又未死的模樣。
“命真硬。”
解時徽看著她:“我要見母親。”
老嬤嬤立刻像是受到了污染,嫌棄地退后一步:“你這種不知廉恥的貨色,也配叫母親兩個字。”
解時徽不依不饒地看著她:“我要見老夫人,我有侯爺的話......”
“侯爺的話,什么話?你不要在這里給我故弄玄虛,不就是想求條生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有什么話你盡早告訴我。”
解時徽反倒一言不發起來,她就是要故弄玄虛。
燈籠在老嬤嬤手里晃動,火光也隨之而動,越發顯得解時徽的神色陰晴不定。
老嬤嬤一時拿不準她是不是真的藏了文郁的話,停了片刻,走去找文夫人。
文夫人是抱著孩子一起來的。
孩子又黑又胖,裹在襁褓中酣睡,已經有了徐家壯士的輪廓。
文夫人高高在上的看她:“說吧。”
解時徽沒看孩子,盯著文夫人帶來的幾個人:“我不能說,事關侯爺清譽。”
文夫人冷笑一聲:“清譽?你還配談清譽?難道你以為別人知道我們文定侯府做了烏龜王八,你就不用死了?
你只會死的更快,死的更慘。”
解時徽無聲的開了口:“叛國。”
文夫人心頭一跳,眼睛瞪大,想起來文郁無緣無故納的那個妾室。
她心里一直存著疑惑,因此那妾室消失后,親自去看過妾室住的地方。
像是故意似的,床邊刻著個狼頭。
她當時以晦氣的名義,將那張床都燒掉了。
難道解時徽真有文郁通敵叛國的把柄?
目光中露出探究的神情,她讓身后四人全都退了出去:“將院門守住,沒我的命令,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