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接受陳長林的投資,他很喜歡陳婉若,可惜陳長林開出價碼,他無法接受。
太廉價了。
柳誠很晚才回到家,柳依諾心里有愧疚,不停的問東問西,柳誠只好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姐姐啊,你別煩我了,行不行啊。”柳誠看著走來走去的柳依諾,根本沒辦法好好干活。
柳依諾終于停下了腳步,坐在床沿邊,開始發呆。
她停下了腳步,冷哼了一聲說道:“說的就是干活的事啊,你看看你最近的情節,反反復復,左右橫跳,讀者刀了你的心都有了。”
柳誠笑瞇瞇的說道:“刀了我誰往下寫?你?這還是當初你跟我說的呢。”
柳依諾將床上的靠枕砸在了柳誠的腦袋上,忿恨的說道:“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還是提醒道:“說真的啊,最近的劇情,這個節奏有點慢,你注意加速。”
“好。”柳誠點了點頭。
“要不要告訴李曼啊。”柳依諾有些奇怪的問道。
柳誠當然知道柳依諾在說什么,感情處理干凈的事。
柳誠敲鍵盤的手為之一頓:“你非要把李曼搞得那么狼狽,把她搞得那么廉價嗎?她是個好女孩。”
“我好像給你闖禍了。”柳依諾垂頭喪氣的說道。
她就去找陳婉若幫了個小忙,改了改合同,省了點錢,現在這個結果,卻是完全出乎她的預料之外。
柳誠笑出了聲,平時在外女神范,在家里沙雕風的姐姐,很少有如此難為情的時候。
他笑著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和陳婉若有近一個月不聯系,我們都在適應沒有彼此的生活,今天也算是給彼此一個交待,跟你沒關系。”
他和陳婉若的結束,并不是因為柳依諾點了這個雷,更不是陳婉若要去留學,他們的結束,其實在高考結束的那個下午,就已經結束了。
分手,只不過是青春散場罷了。
青春是一朵花,一瓣一瓣隨風散去,絢爛于生命的枝頭,張揚于歲月的原野,零落成泥碾作塵。
故事開始的時候,像是春天,陽光灑在楊柳樹上,風吹過,就是泛著光的葉片銀光閃爍,騎著自行車的學生們擦肩而過,歡聲笑語之時,男女站在樹下,你情竇未開,我襯衣雪白,都盼著楊柳葉飄落,眼睛都不眨一下。
故事完結的時候,像是秋天,秋風陣陣,將片片綠葉染黃,然后用力一吹,落葉隨風而舞,當初站在樹下的男女,也隨風飄蕩,天各自一方,在風塵之中,忘記了彼此干凈的臉龐,忙忙碌碌,到最后,連名字都記不得。
故事,變成了照片,壓到了書桌的最底層。記憶,變成了淤泥,沉淀在腦海的最深處。
“你為什么會這么平靜?”柳依諾看著柳誠依舊一如既往在鍵盤上飛舞,疑惑的問道。
青春結束的時刻,能夠感覺痛,那就還是在青春里。
當結束的時刻來臨,毫無感覺,只有恍然,那才是真正的結束。
柳誠裝了六個月的少年,也貪戀著青春的味道,但是他的青春早就走了十幾年,何來痛苦?
他笑著說道:“那我應該怎么樣?分個手而已。”
分手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好了,姐姐,去做飯吧,我干活了。”柳誠不停的在鍵盤上飛舞著。露出了一個讓人放心的笑容。
腰精:【你姐姐說你分手了啊。】
李曼的昵稱是腰精,她除了有一雙媚出水的狐貍眼以外,還有一個可以輕易折斷的腰。
當然那是錯覺,李曼的腰,是折不斷的,他試過。
柳誠仔細想了想回復道:“算是吧。”
腰精:【我去找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