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皓月當空,夜空仿若藏青色的帷幕,群星蟄伏閃耀。
天空只能看到獵戶座的腰帶,若隱若現,柳誠悄悄的摸下來了樓,來到一處墻角之下。
“咕咕咕。”
“咕咕咕。”
“你上次跑圈沒跑夠嗎?又跑到這里來,就不怕教官們看到你嗎?”李曼心驚肉跳的說道。
已經宵禁了,柳誠忽然跑了出來。
昨天他跟李曼約定,等到宵禁之后,來這里聊天。
這里墻頭最矮,柳誠和李曼正一墻之隔的聊著天。
柳誠站在厚厚的院墻之下,嘆氣的說道:“你都不知道,我帶了三瓶防曬霜,現在就剩下一瓶了。”
“那幫牲口,大男生防什么曬呀,過分啊。”
可能全國的大學宿舍都是如此,洗發水、牙膏、煙一轉眼就見了底,但是放在桌上的錢,一分不會少。
“你不是也防曬嗎?說別人干什么?”李曼笑嘻嘻的說道。
她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她們是來排練的,不是軍訓,自然沒人管著她們。
但是柳誠是偷跑出來的。
柳誠看著不到兩米的圍墻試探著助跑了兩步,在墻上登了一下,就爬到了墻頭,笑著對李曼說道:“我過去了哈。”
“啊,你快下去啊,太危險了。”李曼看著墻頭上的柳誠,嚇了一跳,示意他趕緊下去。
柳誠用力的撐著身子,騎在了墻頭上,笑著說道:“沒事,讓你看看我的臉,省得把我忘了。過幾天曬成了黑煤球,你嫌我難看的時候,就想想,我現在這張臉。”
“好了好了,快下去吧,別真的摔了。”李曼一臉慌張的對著柳誠說道。
“好,那我下去了。”
柳誠從墻頭上試探了下,就跳了下去。
柳誠拍了拍手:“沒化妝所以不敢見我?”
“我沒化妝怎么了,還能丑嗎?平時我也不怎么化妝,就是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才會描兩筆罷了,就是單純的怕你受傷而已。”
李曼抱住了柳誠的腰,笑著問道:“想我了沒?”
“想了呀。”
“想到什么地步呀。”李曼仰著臉,在路燈之下,狐貍眼,看起來卻是別有幾番嫵媚。
柳誠耳朵一動,低聲說道:“噓,男隊那邊的教官們,查到這段圍墻了。”
一陣腳步聲悉悉窣窣傳來,還有交談聲,沒一會兒腳步漸行漸遠。
柳誠才松了口氣,笑著說道:“走了。”
李曼卻滿是驚恐的指了指上面,柳誠抬頭一看。
幾個教官和剛才柳誠一樣,扒在墻頭上,正盯著他。
教官用手電筒照著柳誠,笑容滿面的說道:“違反條例,知道什么后果吧,翻墻過來,跑圈去吧。”
狐貍和獵人,柳誠被當成狐貍給抓了。
“墻上那么明顯的痕跡,當我們看不到啊。”教官伸出手,讓柳誠翻墻上來。
偵查與反偵查是他們的專業,柳誠在挑戰他們的專業,自然被人抓住了。
柳誠大喊一聲:“跑!”
他帶著李曼跑了幾步,就松開了拉著李曼的手,反身回了圍墻,三兩步上了墻,翻了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
柳誠大聲的喊道:“報告教官,我叫王柯然!”
探照燈下,柳誠和教官的身影再次拉得老長老長。
柳誠被抓了一次之后,也就不再偷偷翻墻了,不是怕跑圈,他腿好得很,就是怕連累李曼而已。
“不玩了。”韓澤宇一直輸牌,心情很差。
“如果我們有望遠鏡從這里看到對面的宿舍樓的女生哦!可惜了,太遠了。”趙振垚忽然色瞇瞇的小聲說道:“你們誰能搞到望遠鏡不?要不從靶場順一個?”
王柯然猛地打了個寒戰:“從靶場順一個,小心被教官打死。”
趙振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深有體會的說道:“還是算了。”
“太無聊了!”宿舍一共七個人,幾乎同時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