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家報社的人陸續下班,主編卻遲遲不現身,蘇鯉錘了錘酸痛的膝蓋,磨著自己的心性在腦海里和小勺子吐槽。
晚八點,蘇鯉幾乎倚在昏暗的環境中睡著了,主編才悄沒聲息的偷溜出來。
小勺子:蘇小姐,人來了。
蘇鯉打了個激靈,一把抓住主編的袖子,“我有事兒找您談。”
“蘇小姐,強權無效,我們報社只注重事實。”
蘇鯉擰著眉頭,一臉不可思議,“我和衛儲的事情,你們派人調查了嗎?”
“當然。”,主編理直氣壯,“我有個朋友昨晚也在郵輪里,他親眼看見你和衛儲跳了舞,還一起看了電影。”
蘇鯉有些火了,“那你朋友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看的電影。”
“三個人?”主編內心咯噔一下。
“衛儲是我的朋友,朋友受誣蔑,我可沒法坐視不管。”,蘇鯉看著他,“我約了當時一起看電影的女生九點見面。”
“希望你搞清楚事實,盡快澄清,否則我誓不罷休。”
“你想干什么?”主編覺得她在恐嚇,但自砸招牌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
蘇鯉盯著他,找他純粹是為了快捷高效,始作俑者出來辟謠比其他法子好用太多。
“我不想干什么,你不尊重事實,就別怪我落井下石。”,蘇鯉訕訕的,“辟謠也不只你一家媒體,你不合作,我們就走法律程序。”
“欸欸欸......”,主編慌了,“別,讓我再考慮考慮。”
“那你考慮吧......”,蘇鯉頭也不回,臨走,補了一句,“爆料人和我關系‘匪淺’,你自個兒掂量吧。”
主編一愣,徹底明白了。
晚九點,蘇鯉接上周泫,三人齊聚一堂,蘇鯉請客在某酒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捋了一遍。
酒過三巡,主編便回去了,有家有室的人自覺性挺高。
蘇鯉眼斂發紅,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息,看樣子是徹底醉了,周泫挨著她,悄聲問:“你討厭我嗎?”
蘇鯉憑直覺,“不討厭。”
“那...喜歡我嗎?”
蘇鯉干脆的搖頭,“不喜歡。”
“倒是誠實。”,周泫仰頭干了一杯,“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一出生便什么都有了,不用發愁生計,不用賣乖取巧,更不用替母還債。”
“我八歲的時候爸媽便離婚了,自那往后我媽整日酗酒賭博,去年冬天,她喝的不省人事,醉倒在馬路上,活活凍死了。”,周泫瞧著桌面,夾了顆花生米,“我去認尸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紫的,皮膚上的霜都沒化。”
“......”
“那時候連傷春悲秋的機會都沒有。”,周泫繼續講,“她留下了巨額的賭債,我哪還得起啊,當時還住在舅舅家,要債的天天上門,把門砸的咣咣響。”
“最后,我被舅舅一家趕出來了。”周泫苦笑。
蘇鯉不知何時將目光轉向了她,周泫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苦辣的感覺從味蕾直逼喉嚨,“別這么看著我,我不需要同情。”
“如果...你真的同情我的話,就把時哥哥讓給我吧。”
蘇鯉不說話,鹿眸怔怔地。
周泫噗嗤一笑,“行了,我走了。”
正當她起身,蘇鯉一把捉住她的衣角,“好啊。”讓給你。
周泫一愣,俯下身子與之平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蘇鯉點頭,喝醉后的她甚是乖巧。
周泫像只得逞的狐貍,彎了唇角,“那你往后可要和他保持距離,今晚的說的話,我可是當真了。”
蘇鯉懵懵的點頭,目送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