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他喃喃自語,同一情境下,他好像說過相同的話,但是在哪里呢,他記不起來。
時濟五官緊皺,拇指與中指卡上太陽穴揉了兩把,“唉,算了。”
蘇鯉穿過幽暗的巷子,拐了個彎,點亮手機燈往樓道里進,運動鞋踩在平展的水泥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盡管住了月余,此刻還是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樓道里的聲控燈早就壞了八百年,她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摸鑰匙。
門打開,黑黢黢的一片,因為老板只管房租,不管水電,公共空間大部分時間都是閉燈的。
她順手開燈,換了鞋,往廚房把電熱水壺插上,然后推開房門,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拿著睡衣往浴室走。
以往她都是舒舒服服的在浴缸喝點小酒,享受熱水帶來的舒筋解乏,現如今浴室窄小,沒什么活動空間,更別提舒適得宜的大浴缸了。
她快速洗完出來,小安坐在客廳唯一一張桌子前,抬著下巴,眼神哀怨,“又洗澡啊?”
“嗯。”蘇鯉頂著浴帽拿了吹風機往里走。
嗚嗚的熱風在發絲間穿梭,小安斜著身子往洗手間喊:“你這樣天天洗,成本很高的。”
蘇鯉背對著她,聽的不是太清楚。
“水電費我們平攤,你這樣多少有點不公平。”
蘇鯉關了吹風機,走出來,“水電費我承擔三分之二,你看可以嗎?”
“行。”,小安利落的起身,心滿意足,“沒什么我先去睡了。”
“嗯,晚安。”
蘇鯉簡單做了個護膚,端著茶杯往臥室去。
這張床是她一整天疲憊下唯一的安慰,她抱著被子嗅著上面自己的氣息,打開手機上網投遞簡歷,失蹤人口回歸,她要在D先生回來之前,自力更生。
時宅。
周泫趴在餐桌上,雙手交叉抵住額頭,眼淚啪嗒啪嗒往桌面上滴。
她花四五個小時等他回來吃飯,結果他進門,扔下一句輕飄飄的“吃過了”,便毫不猶豫的進了書房。
這么久過去了,她還是得不到他的關懷,她的苦心她的討好,他統統視而不見。
“夫人,別難過了,菜熱好了,您先吃點東西吧。”小清也陪著她,腿都站麻了。
周泫擦掉眼淚,露出粉紅的眼斂和濕潤的睫毛,她掃一眼因反復加熱而萎靡不振的菜色,頓時沒了胃口,“倒了吧。”
身上沒了力氣,周泫整個人蔫蔫的,回了房也是魂不守舍。
雖然她上位不光彩,但真心卻也百分百的付出了,這一年,她被時忠勒令禁足,不允許出現在任何公開場合,為的是時家的顏面。
她每天的日程變成了相夫,本以為除掉蘇鯉,很快便能俘獲時濟的心,她錯了,自打時濟回來,兩人就是分房獨居,他工作繁忙,不常回家,偶爾回來也聊不上幾句。
周泫如一株枯木,倚在梳妝臺旁,鏡中的她平添幾分憂郁,眼下的淤青和布滿血絲的眼球都在抗議著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面館的打工妹,那會是蘇鯉嗎?
相比于周泫的郁郁寡歡,時濟處理情緒的能力顯然要強上許多,他簽署完最后一封文件,便往地下車庫走去。
他送禮物前,想過她會震驚,欣喜,感激,亦或是拒絕,就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的理智的分析。
看著打道回府的禮物不免郁悶,他一股腦提了起來,既然用不上,便扔儲藏室吧。
小清的房間剛好挨著儲藏室,他路過房門,恰巧撞上,“先生,您提這么多東西干什么?”
“這些用不上,我想放儲藏室。”
“哦,那我來吧,儲藏室灰大。”,小清拎過部分包,沉甸甸的,“不過這些看起來像是新買的,扔在儲藏室還挺可惜的。”
“你喜歡?”
“啊?”
“你喜歡就拿去用吧,本來是送人的,現在不必了。”
時濟將東西放下,走反方向回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