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時濟像上了發條的機械娃娃一樣,按著往常的路子,快速洗漱,吃飯,換鞋,上班。
賓利內,他垂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
“叮——”亮了,是李超發來的郵件提醒。
他失落的闔上手機,開始閉目養神,雖然他不知曉原因何在,但看她昨天的表現應該是生他氣了。
蘇鯉也起了個大早,跟領導提離職的事情,她現在衣食無憂,所以想考慮做一些其他生意。
領導不認識她,只當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批評教育了半天,拐了個彎,讓她有始有終,把這個月的工作做完再走。
蘇鯉滿口應下,這個結果在她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時啟頂層辦公室內,平滑漂亮的鋼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享受在男人手指上雀躍的感覺,時濟腦海里總是浮現起蘇鯉的臉。
不禁一門心思的琢磨,要送什么禮物給她道歉才能求得原諒。
“總裁,您要的資料。”
“嗯,放這兒吧。”
李超剛抬步,又被時濟叫住,“你說送女孩兒什么比較好?”
前者錯愕,一時間答不上來,“呃......”
時濟貌似也覺得唐突,“沒事了,你出去吧。”
李超走了兩步,又回頭,“據我的經驗,女生都喜歡顏值高的東西,摸不清這個標準的話,就送她想買卻沒買的,十有**,事半功倍。”
時濟眨眨眼,接收到信號。
午休時間,蘇鯉拿出手機玩了會兒,翻到聊天界面,才發現自己昨天忘記回時間信息。
“好吧”打完又刪除,“還是不了”也刪除,最終另辟蹊徑,“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講嗎?”
“叮”
時濟拿起手機,哽住,“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昨天貌似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想請你吃飯,當面賠禮。”
蘇鯉簡單粗暴,“Duck不必。”
時濟愣住,這是被拒絕了?
他鎖緊了眉頭,頭又一次劇烈的痛了起來,他揉揉太陽穴,迅速打開抽屜,抽出其中一板膠囊,扣出三粒,就著水咽下。
最近他睡眠質量有待提高,昨晚他做了一夜的噩夢,但第二天早上卻又想不起來具體的內容,只知道夢里發生了可怕的事情,雖然忘記了情節,但那種撕心裂肺的沉重感一遍遍撕扯著他。
叩叩叩——
“怎么了?”時濟疑惑看向門口的李超。
“總裁,時老爺叮囑我照顧好您的身體,您是不是又頭疼了?最近頻率高發,需不需要請醫生做個簡單的診斷?”
時濟擺擺手,“不用了,我吃了藥,這點小事兒就不用向爺爺匯報了,免得他擔心。”
“是。”
蘇鯉郁悶的趴在辦公桌上,什么賠禮道歉?為什么賠禮道歉?為了周泫嗎?妻子做錯了事情,所以丈夫賠禮道歉嗎?
她抓耳撓腮,心情甚是不爽利,這輩子都不想聽到賠禮道歉這四個字了怎么辦?
下班工作繁重,到了五點,大家還在加班加點的忙碌,蘇鯉自是也不例外,以前晚回家總是要給D先生打個電話,告訴他晚飯不用等她。
現下她憑著習慣掏出手機,戳了屏幕幾下,才發現,D先生并不在她的通訊錄。
自認為通訊發達的年代,她竟從來沒記過D先生的手機號,可能是這輩子從他那里得到的安全感太足,以至于她想不到他真的有一天會不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