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口干舌燥,手腕也比劃酸了。
衛儲終于開口了,“雖然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我信你。”
蘇鯉這一刻差點哭出聲來,“還是你,姐妹!”
這晚蘇鯉沒回圣安別苑,直接去了衛儲家,兩位老姐妹徹夜在客廳談心,蘇鯉好久沒有這么爽快過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遲到了整整三個小時。
盡管老板本是位和藹可親的胖子,現下也氣成了張飛,怒目圓瞪,雖然有點小,但冒煙的后腦勺總是真的。
蘇鯉連連俯首致歉,滿身都在寫著我錯了,我不該遲到,我該死,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胖子罵了她快半個小時,最后干咳了兩聲,拿起他的不銹鋼養生杯潤了潤嗓,“你出去吧。”
“嗯嗯。”
蘇鯉抹著隔夜沒洗的臉,抱著包坐回位置上,隔壁工位的同事甲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沒事吧。”
蘇鯉點頭,“沒事。”,她臉皮厚,這點批評算不上什么。
12點前,她把郵箱里的郵件處理完,把資料復印好,一人一份送到每個人的桌上,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去便利店買顆醒酒糖,昨夜聊太嗨,不僅把嗓子喊啞了,更是頭疼。
她揉了揉太陽穴,聽著12點的鐘聲響起。
“蘇鯉,你過來一下。”老板的聲音與鐘聲融合在一起,蘇鯉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同事甲路過她時拍了拍她的肩,“需要幫你帶東西嗎?”
蘇鯉搖頭,“沒事。”
從老板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午休已經過去一半了,她頹廢的坐在工位上,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握筆一下一下的點著桌上的文件。
“小鯉?”
“小鯉?”
“嗯?”,蘇鯉回頭,“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結果同事說你被老板叫走了。”,鄭飛說著將手里餐盒放在桌上,“想著你肯定還沒吃飯,就下樓買來了,還是熱的,快吃吧。”
“哇,雪中送碳,好感動。”蘇鯉掰開筷子,大快朵頤。
“起訴的事兒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鄭飛直切主題,不廢話,“我有了新的證據,拍到了姜賢和程莉萍在C區挾持你的過程。”
“那不是姜賢。”她立刻否認。
“?”
“是古殤,他和姜賢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不管怎樣,證據都在手里,兇手落網全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鄭飛看著她,在等答案。
蘇鯉忙著吃,假裝自己聽不見。
“機會只有一次,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鄭飛不解,“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們有這么強有力的證據,決定性的證據,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難道你想看著周泫一輩子陪在時濟身邊?利用他,欺騙他?”
蘇鯉冷靜道:“周泫不會傷害時濟。”
“她不會,但如果是被迫呢?”
鄭飛情緒有些激動,“你以前的大膽果斷都去哪了?現如今如此優柔寡斷,還是你嗎?”
“......”
蘇鯉悶頭扒飯,像是感受不到鄭飛的激動一樣。
“這樣的證據足以讓兇手在里面呆上十年二十年,你盡快做決定吧。”,鄭飛氣餒的扔下餐盒,“希望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做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我先走了,你要是想通了,直接去律所找我,我隨時都在。”
鄭飛說完,徜徉而去。
蘇鯉仰頭,咀嚼的腮幫子停止動作,她現在沒了依仗,再不是A城名媛,D先生不在,她就如同無根的浮萍,任憑漂泊,亦無家可歸。
或許,鄭飛說的是對的,她該大膽些,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無處遁形。
蘇鯉站在車門外面的時候有點點懵,三日不見,這男人自作主張的本事愈發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