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鯉歪在他懷里嘆氣,像只意難平的小橘貓,慵懶又悲傷。
時濟將她摟得緊了些,“這段時間我們搬回家里住吧。”
他大掌輕輕的在她的鬢角撥弄,搔的她癢癢的,“等D先生回來,我們再搬回這里也好。”
“好。”
蘇鯉是因為林威的跟蹤,所以答應的果斷。
兩人心里都各自藏著小秘密,一時間不想被對方所知道。
搬家是在晚上,與其說是搬家,其實也沒多少東西,時宅那邊應有盡有,蘇鯉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把化妝洗漱用品重新整理了一番。
按照慣例,小清會在旁晚前買好食材,準備晚餐。
他們帶著東西到家的時候,廚房已經飄出了香味,“先生,夫人,你們回來了。”
“今晚做了什么?”
“一些家常菜,都是您愛吃的。”
蘇鯉咧嘴一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好久都沒這么熱鬧了,要是周媽和管家還在的話,就更好了。”
蘇鯉瞧著她信息的小臉蛋,捏了一把。“做你的飯吧。”
小清這兩年不見,出落的愈發亭亭玉立,從前跟她說話都磕磕巴巴,到現在下廚買菜井井有條。
她做完飯,就算是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早早解了圍裙下班去了。
蘇鯉與時濟圍繞著餐桌,燭光晚餐,喜不勝收。
兩人相對而坐,燭光暈染出暖黃色的光圈,發出曖昧的氣息。
屋里的冷氣開的很足,蘇鯉只穿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白皙雙臂舉著高腳杯里暗紅色的液體,小酌了一口,喉嚨滾動,有一滴妖冶從嘴角滑落。
她忙伸手去擦,紙巾在時濟的手邊,她半掩著嘴角,抬高下巴,不讓那一滴不聽話的紅酒滑過細嫩的脖頸,順著鎖骨,流進連衣裙的內部。
“紙巾。”
“紙巾。”
蘇鯉喊了兩遍,時濟才從她的臉上移開視線,忙捻了紙巾遞去。
她擦拭完畢,瞪他,“你剛剛發什么愣呢!”
蘇鯉垂頭,看著胸前那一點暗紅的污漬,眉頭皺成川字,她要裂開了,剛剛心不在焉的想著叔叔的事情,頭盯著天花板看的入神,都沒注意到灑了酒。
“呃......”
時濟的眼神晦暗不明,他也喉結滾動,有某種渴望因子在爆發。
蘇鯉覺著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嘆了口氣,拿起叉子扎向盤子里的牛肉,銀光閃爍的刀尖映出冷冷的光輝,不一會兒,肉便成了小塊小塊,堆積在盤子一角。
閔文橋出了主樓的大門,繞過一片綠地,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他仰頭,天藍得清澈,藍的舒爽,藍的心曠神怡,今兒一定是個好天氣,可惜他的心情卻像這地上的鵝卵石一般,遭著被人踐踏的命運,抬頭看天,也無濟于事。
他終是救不了她,不如放棄,反正先給這段感情畫上的句號的也是她。
不過,時濟似乎恢復了記憶,這是直覺,他并不十分的確定。
病房內,護士給蘇鯉輸上營養液,“天都亮了,病人若還是醒不過來,那之后的幾率就更小了。”
“沒關系,我可以等。”
護士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在陳述病情,好讓家屬有個心理準備。
可時濟全程至尾都像是魔怔了一樣,他的眼珠子像是黏在蘇鯉身上一樣,扣都扣不下來。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門縫而至,護士扎完針便去忙了,代樂快步將至,“人還沒醒嗎?”
時濟搖頭,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