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吸不出任何東西,燕小七才停下來,趴在傷員的胸口聽了聽,還是沒有動靜。
燕小七雙手折疊放在傷員胸口,用力擠壓,開始做心肺復蘇。
連續十幾次之后,傷員的喉嚨蠕動了一下,緊接著劇烈的咳嗽兩聲,又是一口血沫噴了出來。
“大嘴,葛大嘴!你醒啦?”邊上的兄弟驚喜的喊道。
“我……我怎么了?”外號大嘴的傷員虛弱的張了張嘴。
“你差點死了,是這位兄弟把你從閻王爺那里給拽了回來。”
“我說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大家看燕小七眼生,便有人問道。
“我叫燕小七,你們叫我小七就行!”燕小七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沫。
“七爺,大嘴動不了,我替他拜謝七爺救命之恩!”剛才抱著大嘴的兄弟,雙手抱拳,深施一禮。
“用不著,我敬重各位是打鬼子的好漢,舉手之勞而已。”燕小七連忙將那人扶起。
“七爺敞亮!”那人大笑一聲,自有股江湖豪氣。
“漱漱口吧!”二當家把酒囊遞給燕小七。
“謝謝!”燕小七接過酒囊,本來沒注意,她這么一提醒,才感覺嘴里不是個味兒,又腥又臭。
走到一旁,用白酒使勁漱了漱口,吐出來的都是猩紅的血水。
“你還懂醫術?”二當家靠在旁邊的樹干上,側著頭問道。
“一點皮毛而已,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能活過來是他運氣好。”燕小七灌了口酒,辛辣的感覺從喉嚨直入胃里,升起一股暖洋洋的熱氣。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救了大嘴,要是沒有你,大嘴活不過來。”二當家心里很清楚,要不是燕小七開刀放血,大嘴早就憋死了。
“二當家的,現在不是……”
“我叫賽梨花!”燕小七話說一半,被二當家開口打斷。
燕小七頓了一下,莞爾一笑,道:“你這是自比大唐女將樊梨花,不過在我看來,你比她可是差遠了。”
“啥意思,我哪里差了?”賽梨花一臉不服氣。
“樊梨花是一代名將,人家可不會主動往敵人的套里鉆。”燕小七輕笑道。
“不就是沒聽你的嗎?至于這么損我,再說了,鬼子不是沒來嗎,這么大片林子,想找到這兒沒那么容易。”賽梨花氣道。
“知道為什么昨天夜里鬼子沒有全力搜捕你們嗎?那是因為他們在南北兩個方向集結兵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封鎖了所有路線,天亮之后再來個甕中捉鱉,這是鬼子常用的戰術。”燕小七解釋道。
“說的跟真的似的,真有那么多鬼子,我怎么沒看到?”賽梨花不服氣的問道。
“事實上,我們已經被鬼子包圍了,如果我沒猜錯,此刻,鬼子正從不同的方向一起往中心推進,現在鬼子的封鎖還存在若干縫隙,一旦你看到鬼子,也就意味著一切都晚了。”
燕小七的話怎么看都不像是危言聳聽,這讓賽梨花心里越來越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