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將俏丫鬟甩開,勉強轉過身來時,一柄帶著寒氣的長刀已經到了他鼻尖。
陸舟來不及拔劍,那一刀砍在他臉頰上,卻是砍不進去,一層淡淡的熒光浮現,抵擋住了刀鋒。
陸舟心知自己最后的保命寶物已經激發,但也只夠阻擋這一擊。
這寶物花費了巨大的代價,但此時陸舟來不及心疼,勉強提起精神,要躲過這殺劫。
來襲之人身材高大,眼神兇狠,一看就不是善茬。陸舟剛要開口喊護衛進來,來者又是一刀劈下,陸舟只得閉嘴,狼狽地就地一滾。
他畢竟也經過名師訓練,側滾之后就要順勢起身、拔劍。經過最初的驚惶后,他已經看出,這使刀漢子的身手不過如此,一身經脈打通了不到一半,搏殺的經驗也并不豐富,招式也是平平而已,他只要拔劍在手,完全有把握將其反殺。
這時那俏丫鬟撲了過來,用力地箍住他,他剛剛起身起了一半又被撲倒,拔劍的動作更是無從談起。他心里發急,發力要掙脫,卻驚覺自己手腳在發軟。
那水里有毒?他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
幸虧這時屋外的護衛似是聽到了動靜,踹開了院外的大門,一邊怒吼一邊往里沖,只要支撐片刻,護衛們就能趕到,將這群賊子剁成肉泥。
陸舟終于掙脫了俏丫鬟,狼狽地又滾一圈,始終找不到站起身或拔劍的機會。
而蘇花魁這時抓起另一個花瓶用力砸向屋門處,濃濃的菜油味頓時溢出,然后她抄起燭臺丟過去。
嗤啦!火焰頓時躥起數尺高,點燃了屋門、窗紙。
那幾個正要破門而入的護衛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
一聲尖嘯響起,由遠及近,轉瞬間到了屋門口。
黎志平的動作又快了幾分,連續劈砍幾下,但陸舟雖然手腳發軟,只能狼狽地打滾,卻是成功地避開了要害,只在皮厚肉糙的地方挨了幾下,痛得跟殺豬似的尖叫,一時卻是死不了。
屋門猛地炸開,碎木帶著火星四濺,一道人影跳了進來,手持一柄寒氣四溢的寶劍,又狠又快地向持刀大漢刺去。
還沒靠近,他那寶劍上的凌厲劍氣就刺得黎志平面皮生痛。
這是個堪比家中宿老的強者!黎志平一瞬間就下了判斷。但他怡然不懼,放過陸舟,舉刀迎上。
“鏘!”刀劍相交,黎志平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連退數步,右臂不自然地扭曲,顯然是骨折了,刀刃上也現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缺口,刀身上也出現了裂紋。而他的眼、鼻中也滲出鮮血,形象可怖,竟是一擊之下就受了重傷。
雖然眼神萎靡,但黎志平刀交左手,準備繼續迎戰。
來者正要趁勝追擊,一劍結果了黎志平,忽然視線的余光看見,一截劍尖從陸舟的咽喉處穿出,陸舟半跪在地,剛剛將劍從鞘中抽出半截,“荷荷”地吐著帶血的氣泡,眼睛瞪得像青蛙一樣。
“少主!”邱少祁睚眥俱裂,幫主唯一的兒子在自己眼前被殺,就算自己能將這群人全部斬殺,也逃不過一死。
趁他愣神的功夫,向勇抽出劍,對著陸舟的脖子重重砍下。
他力氣不夠,沒完全將陸舟的腦袋砍下,劍刃卡在脊骨處,陸舟的腦袋耷拉下來,還剩一些皮肉與脖子相連,血如泉涌。
并非向勇殘忍,他只是想要加速陸舟的死亡,以便盡快完成任務回歸。
果然那淡漠、此時卻猶如天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主線任務完成,是否回歸?如現在不回歸,最遲一個小時后會強制回歸。”
而與此同時,向勇只覺得背后肩胛骨下突然發熱。但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回歸!”向勇不假思索地喊道。
五道光柱分別在屋內外亮起,光柱消散后,一行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哐”!劍跌落在地,邱少祁眼中無神,雙膝一軟,跪倒在陸舟的尸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