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又怎么樣,我又不怕他,”艾米大膽又帶著冷意的目光在向勇英俊的臉上、寬闊的胸膛上來回掃視,嘴唇緊繃,頓了頓才說,“掃他面子的是新爺,但他肯定不敢找新爺報復,就只能找你出口氣咯。往輕了說,可能會找個什么由頭,讓你下不了臺。往重了說,我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來。”
“但我可以幫你。”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向勇彬彬有禮地回絕了。
“你不在這個圈子混,怕是對榮華哥不太了解吧,他……”
“不,我很了解他,”向勇打斷了她的話,“坦白說我并不想得罪他,但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也就算了。”
艾米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玩味,“你看起來不像是沒腦子的人。那就是說你很有把握咯?”
“我只是相信,”向勇微微一笑,“這點小事,還不足以讓榮華大動干戈。至于找個什么由頭讓我下不了臺,反正我也不在這圈子混,面子丟了就丟了唄。”
艾米定定地注視向勇片刻,然后輕輕舔了舔紅唇,露出一個極有侵略性的笑容:“那好。如果你遇到困難,想起了我,隨時可以找我幫忙。就這樣,再見。”
說著毫不眷戀地轉身走開。
黎志平擠眉弄眼,似乎想用眼神示意向勇什么,但他演技不過關,表達得不夠清晰。
向勇沒搭理他。
艾米的意思很清楚,想讓自己做她裙下之臣。
更準確地說,是想讓自己當她的寵物狗。
之前的打壓,和剛才的交談,都是為了給自己制造壓力,在自己心里種下“屈服”的種子。
這種伎倆,向勇見過不知多少了。
許多人就是用這種手法給自己弄來源源不斷的爐鼎。
黎志平豎起食指和中指,也不知他是在比出“勝利”的手勢,還是想告訴向勇,“你已經得罪兩個人了。”
(何止兩個人。)向勇心說,這兩個人背后都有一群追隨者,自己得罪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群人。
雖然只是小小的得罪,放在社會上,這種程度的得罪不過惹來幾句罵聲罷了。
但是在這個圈子里,自己作為一個外來者,得罪了兩個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相當于對整個圈子的挑釁,等待自己的必然是群起而攻之。
當然之前向勇對艾米說的話也沒錯,這種小事,還不足以讓人大動干戈。
向勇從來都沒有把這個圈子的人收為己用的想法。
這個圈子已經徹底的腐朽了。
或許其中會有幾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比如黎志平。
但這個圈子本身,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否則也不會在周天意拋出“天選者”制度后,出現一呼百應的情況。
想要改變,太難太難。
還不如放手,任其繼續腐爛,然后在獲得猛藥之后,把爛肉全部刮掉,借此重獲新生。
扭轉未來的關鍵,不在于這個圈子,而在于一年后修真普及教育開始后,涌現出來的新人。
還沒染上惡習,沒有自高自大,沒有視普通人為螻蟻的新人。
這時,又一個人講完了。
他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向勇,分開人群走過來,遞出話筒,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位散修朋友,既然來了這場交流會,想必你也是有些東西要和大家分享的。吶,話筒交給你啦!”
說完,將話筒硬塞到向勇手上,帶頭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