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王劍龍教授。”李秀梅在一具尸體前停下腳步。
向勇立刻走過去,范曉月在原地頓了頓,最后強忍住惡心靠近。
李秀梅介紹過,說王劍龍是47歲。
但不知是他比較顯老,還是因為尸體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看起來非常顯老,說有65歲向勇都信。
蒼白稀疏的頭發,皺巴巴的青色小臉,慘白干澀的嘴唇,身上瘦得皮包骨頭,看起來并不像是一位生活條件優渥、地位尊崇的科學家、大學教授。
此時他嘴微微張著,能看到里面的血肉模糊,腦后有一大灘變黑的血跡。
他的尸體被從胸口處一直剖開到下腹,每個器官都被翻了出來,胃和肝被隨意地擺放在身邊,腸子也被全部掏出。
范曉月干嘔了一下,把臉偏開。
李秀梅卻是毫不顧忌地看著王建龍赤果的尸體,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說給向勇聽:“除了彈孔以外,他身上沒有任何新鮮傷痕,手腳、脖子處也沒有被捆綁的痕跡,不像是受到了脅迫。”
“對他的胃里殘余物進行的分析,也沒找到任何疑點。幾種毒性測試也通過了。”
她抬頭看著向勇:“你想檢查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向勇點點頭,在旁邊拿起一雙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橡膠手套,剛剛戴上,忽然背后的門又被人推開,一個穿著黑色褂子,走路有點歪歪斜斜的禿頂中年男人闖了進來,嚷道:“你們要干什么?”
李秀梅回頭一看,立刻皺起眉頭。“允教授,我在負責王劍龍教授的案子,現在是帶人來檢查他的尸體。”
又小聲對向勇說:“這是法醫處的允泰文教授。”
向勇沖這個禿頂中年點點頭:“允教授你好。”
允泰文醉意朦朧的眼中露出厭惡之色:“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這是我的地盤!”
李秀梅哼了一聲:“我有權接觸這件案子中涉及到的任何證物、證人,包括眼前這具尸體,不需要單獨向任何人解釋、請示。”
看著李秀梅,允泰文夸張地咽了口唾沫,眼中充滿毫不掩飾的貪婪和銀欲,聲音也溫柔了許多:“原來是你,李督察,歡迎過來指導工作。”
頓了頓,又說:“不過你是在浪費時間,王劍龍是自殺的,確鑿無疑。你再苦苦追尋,也找不到所謂真相。”
“這是我的事,不需你掛心。”李秀梅冷冷地說。
允泰文臉上浮現出那種醉酒、吸-毒后常見的欣快笑容,“我也是關心你嘛,不忍心你白辛苦一場。對了,我這有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明晚有空一起去嗎?”
李秀梅翻了個白眼,不得不承認,她做這個動作很好看。
“別理他,我們繼續檢查。”
見李秀梅沒回應,允泰文東倒西歪地走過來,但他多少還殘存著一點理智,不敢往李秀梅身上靠,隔著一米多遠就停下。
向勇將手伸進王劍龍被剖開的腹腔,攪動起來。
范曉月再次干嘔。
允泰文指著向勇的鼻子罵道:“你這混蛋想干嘛,要破壞尸體嗎?”
向勇的動作其實只是在裝模作樣,他正在凝神感受王劍龍身上殘留的法力波動。
王劍龍死了至少有4天以上,法力波動已經非常之微弱。
但還是存在的。
就像黑夜中的燭光那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