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志平和仇涂聊得很投機,一副要燒黃紙斬雞頭擺把子的架勢。
向勇冷眼旁觀。
他讓黎志平來酒館,是希望黎志平打探一些情報,沒想到黎志平竟然會和一位“少俠”聊得火熱。
他相信黎志平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這么做肯定有用意,所以并不打斷。
范曉月在喝悶酒。
她的酒量相當不錯,這里的釀酒技術應該并不發達,酒精度只有十幾度,她喝個幾斤都不會有問題。
明明之前她情緒還不錯,怎么突然就喝起了悶酒?
只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那個被斬斷手指的人終究沒敢過來找麻煩,也沒人替他抱不平。
如果是平時,對這種人向勇可能就打一頓教訓一下了事。
但考慮到自己等人是初臨貴地,酒館又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向勇想塑造一種“我是狠人”的形象來規避一些麻煩,因此出手就重了點。
難道范曉月是被這血腥場景嚇到了,有點不適應?
也不至于啊,上個任務世界,她還親眼目睹了自己殺死陸舟呢。
過了一會,夜琉璃終于出現在向勇的視線中。
他單獨一人,警惕的目光就像是一只誤入人類社會的小獸,隨便一點響動都能讓他驚一下。
他右手緊緊地握拳,左手似乎隨時會去取下背上的勁弩。
但是看到向勇的剎那,他嘴角綻放出一朵微笑,笑出一個小酒窩,干凈、清爽的笑容讓他的臉亮了起來,眼眶周圍的肌肉也徹底放松。
隨即他又低下頭,笑容變得靦腆,臉上也浮現紅暈。
向勇垂下目光,有些尷尬。
活了5000年,他不知被多少女人表白過。
但一個男人在他面前這么扭扭捏捏,一副芳心暗許的樣子,他還真是頭一回碰到,很有些不適應。
但他也不會因此而說什么。畢竟夜琉璃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黎志平也發現了夜琉璃的到來,伸手招呼。
夜琉璃在向勇身邊的空位坐下,低頭束手,沉默不語。
仇涂也不理會他,只和黎志平起勁地聊著。
向勇則默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同時也在聽別的桌上傳來的談話,不斷從中搜集有用的線索。
某地發生了暴力抵抗執法,某地出現了大規模暴動,某地的某個大俠殺死了當地官員,某個小地方的門派被軍隊和警察機關一網打盡……
酒過三巡,仇涂有了幾分醉意,可能是興盡了,起身認真地說了一句“盛杜是混蛋,你們千萬不能相信他!”,然后說要離去。
黎志平和向勇稍稍挽留了兩句,也沒強留,任他去了。
仇涂走后,向勇見人多眼雜不方便開口說事,而且幾人也需要地方過夜,便去吧臺結賬,順便打聽了一下,樓上正好還有空房間,便開了3間房。
黎志平背起陳北玄,五人一起上樓。
走到一半,夜琉璃突然停下,臉色凝重:“我不得不問一句,3個房間要怎么分配?”
黎志平不假思索地說:“我和隊長一間房,你和北玄老弟一間,范曉月單獨一間。”
“不行,”夜琉璃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是女孩子,怎么能隨便和男生住一間房呢。我覺得這么分配吧,我和曉月姐住一間,你們3個人隨意分。”
這次輪到范曉月不同意了。夜琉璃再怎么像女孩子,畢竟是個男人。